目光好不掩飾的直視鷹潭上人,鷹潭上人臉色驟然一變,確實,他做不到,羅天盛居然如此將了自己一軍!
這一招不可謂不毒,羅天盛道法與自己比起來,相差四五十年的道痕,他年輕氣盛,即便散去,還有再修的時間,但是自己……若是讓他將這數十年苦苦修來的一甲子的道痕全部散去,他!確實做不到!
鷹潭上人性格敦厚,不善言辭,即便是被羅天盛一個晚輩如此咄咄相逼,也沒有爭鋒相對的反擊,隻是麵色即為難看。
烏月鶴點頭道:“天盛,看來此事,並非你一時興起,而是早有預謀,你能為龍虎山擔此重任,本掌教倒是‘欣慰得很’,但是龍虎山掌教一位,需要老成持重的人擔任,你性格浮躁,難堪大任,此事我意已決,你休得再鬧!”
羅天盛不屑道:“掌教之位,能者居之,師父,你豈能一言定了這龍虎山今後數十年的氣運,就算我服氣,怕是龍虎山上下數百名弟子也未必服氣。”
烏月鶴眼中精芒閃動,沉聲道:“你待怎樣?”
羅天盛朗聲道:“能者居之,我願與師叔比上一比,若是我敗了,師父您一語成讖,我自當在後山閉關二十年,洗洗我身上這‘浮躁’二字,但是若是師叔敗了,便是天意,您老人家就算是再德高望重,也不會違背了天意吧?”
羅天盛此言一出,頓時間人群大嘩,這羅天盛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要知道,鷹潭上人的道法高深,在龍虎山現任的長老之中,除了烏月鶴,無人能出其右,更非羅天盛可比的,他在此居然口出狂言,未免太過高估自己了吧?
烏月鶴點了點頭道:“師弟,你的意思。”
鷹潭上人垂首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天盛師侄果然是後生可畏,若是平時,我與一個晚輩爭鬥,實在是太不懂得自重了,但是今日事關贏勾血脈傳承,事關龍虎山命數興衰,老夫隻好舍下這身老骨頭,和天盛師侄對上一對,若是天盛師侄能接我百招,我便認輸,從此之後,不再踏出淨室半步!”
好大的賭注!
頓時間原本已經沸騰的人群,此時更是如被澆了滾油一般,情緒立刻點燃,龍虎山向來長幼有序,掌教之位也是遵循古訓,甚少出現比武奪位的場麵,今日諸人居然能夠有幸看見,卻是天大的眼福。
說出去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鷹潭上人既然定下了百招之約,想必也是不想落下以大欺小的名聲,不過鷹潭上人道法修為俱是龍虎山頂尖之人,羅天盛能否敵過他百招,為未可知,不過總算是給諸人留下了一絲懸念,掌教之位,到底花落誰家,也打上了一個問好。
“既如此,我今日便破了一例,天盛,你若是能夠接下鷹潭上人百招,我烏月鶴便立你為龍虎山掌教!”
“多謝師父!”烏月鶴一言既出,便是駟馬難追,比武奪魁之事便定了下來,諸人之機,紛紛後退,給兩人留出施展的空間,靜待二人出手。
二代弟子中,多與羅天盛交好,當然是希望羅天盛奪魁了,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雖然不敢公然給羅天盛打氣,但是眼神紛紛瞟向羅天盛,示意鼓勵,而年長之輩,則是一臉不屑,鷹潭上人雖然隻用百招,但在他們眼中,羅天盛已經必敗無疑,羅天盛此舉,在他們眼中,隻是癡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舉。
隻是,幾個龍虎山的長老,隱隱似乎察覺出來,這事情中有些蹊蹺,但是卻不知道出在哪裏,眼神中有些擔憂。但是這事情,烏月鶴既然已經決定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