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魏柔在屋中聽到了鄔家弟子的叫囂聲音,依著她的脾氣如何按捺得住,婚可以不結,但是這口氣,不能咽下!
身後跟著的喜娘如喪考妣,手中拿著喜帕,哀聲道:“我的親娘啊,魏大小姐,您的喜帕……”
魏柔粉臉寒煞,緊緊地盯著鄔家的弟子,冷冷道:“你們這群鄔家的無恥小賊,當年的教訓就忘記了嗎?”
魏柔自然是指的是當年趕屍大會的時候,王雲光力挫鄔家眾弟子後,鄔家弟子不忿,暗中偷襲王雲光,魏柔為了報仇,打上鄔家老宅為王雲光報仇的往事。
鄔家弟子頓時全部臉色一寒,那一戰,他們視為奇恥大辱,這些年來埋頭苦練,就是為了一雪當年魏柔和王雲光帶給他們恥辱。
鄔無霜頓時臉色一變,魏柔乃是女流之輩,若是當真和她過招,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鄔家都要落個欺負婦孺的話柄,實為不智,當下道:“這打打殺殺的,乃是男人的事情,柔兒你瞎摻和什麼,再說了,今日乃是你大婚之日,不再屋裏好好坐著,見了血腥,兆頭不好啊。”
魏柔冷冷道:“不是你們欺負我們魏家後繼無人嗎?今日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魏家的厲害!”說完劍鋒一挑,厲聲道:“哪個不怕死的先上。”
“胡鬧!”忽然身後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柔兒回去!”
魏柔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魏老鬼已經到了她的身邊,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讓她拿劍的那隻手頃刻間就變得動彈不得,魏柔回頭委屈地道:“爺爺……”
魏老鬼走上前,淡淡地道:“鄔無霜,你是來鬧事的還是來賀喜的。”
見到了魏老鬼,鄔無霜囂張的氣焰頓時矮了三分,嘿然一笑道:“當然是賀喜來著,隻是……”
“要打,趕屍大會上,有你鄔家弟子出頭的時候,今日是我孫女大喜的日子,我不希望發生任何的不愉快。”
“是是是,您老說對的,是無霜放肆……”鄔無霜眼珠子飛快的轉動,道,“原本我是看大家在此無聊,所以才想我鄔家的這群耍猴的出來給大家逗樂逗樂,沒想到把您老也惹了出來,無霜知錯了,無霜知錯了……”
說完鄔無霜已經說走邊退,搖頭道:“原來魏家的年輕一輩,當真是……難怪魏家要改姓唐了,我祝由也要改姓唐了……”
一句話,頓時激起了不少祝由老人的共鳴,隻是奈何魏老鬼坐鎮,沒有人敢發作。
魏老鬼的須發無風自動,顯然也再強自按捺著心中的憤怒,魏家的這個短命詛咒,就如同一根刺永遠插在他的心上,無時不刻不為他帶來錐心的痛。
若是魏家二代弟子中隻要還能存活一個半個,或者在旁門魏家弟子中能出個出類拔萃的人物,他魏老鬼也心甘情願地將魏家家族之位傳給他,何必要假借他人之手,讓千年綿延的祝由宗更名改姓!
台下的諸位祝由門人也是一陣唏噓,或感歎,或惋惜,或和魏老鬼一般無言以對,但是在所有人的心中一個問題都縈繞而上:難道執掌祝由牛耳數千年,號稱祝由第一大宗的魏家--果真要落寞了嗎?
不然,為何連一個江湖中最常見的筆試,也沒有人敢出來迎戰呢?
就在諸人唏噓不已的時候,忽然一個冷冷地聲音響起:“誰說我魏家宗家的子弟都死絕了?”
諸人紛紛回頭,隻見一個葛炮少年緩緩地向著人群中心走來,隻是此人低著頭,任誰一下子也沒有認出此人的身份。
可是,站在最遠端的魏柔,看到此人的身段,渾身一震,鳳目中淚如泉湧,哐當一下,扔下了寶劍,然後不顧一切地向著此人衝了過去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