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但是在這通往魏家的小路上,已經稀稀拉拉的出現了連夜趕路過來的祝由外門的弟子,對於他們來說,魏家的身份的地位,便如同九天皓月一般高不可攀,此番前來,賀喜倒是其次,更多的抱著一種朝聖的心態,能夠親眼目睹一下祝由的先後倆任宗主,已經讓他們倍感榮幸了。
清晨薄霧彌漫姹紫嫣紅的朝霞將陽光灑落在魏家的所在的這座小山上。碧空中晨星寥落幾隻小鳥悠然劃過貼著藍紫色的海麵自在飛翔。尚未入冬的清晨卷著寒風透出微微透骨寒意。小路上人群不斷,人人臉上帶著喜慶之色,而在魏家的遙遙相對的另外一個山頭上,
一個清麗絕俗的白衣女子翩然而立恍然不覺。秀飛揚衣裳起伏不息妙目癡癡地凝視著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子出現在她的身邊,微微皺眉道:“會裏的規矩你不不應該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是會中重點保護的對象,不應該出現在在這裏。”
白衣女子微微歎息道:“我到底還是放不下……”
“可是在他的眼中,你已經是死人了,早已經變成了一具腐爛的屍體,你和他分開不過一年的時間,如今的他就已經娶了別人做老婆,看得出來,此人對你也不過如此,你何必對他還念念不忘呢?”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道:“唐方,不是這樣的人。”
“怎麼不是?”白西裝之人訕道,“他所娶得的女人叫魏柔,而這女子和王家王雲光的關係,天下皆知,唐方先殺王家上下七十一口,再娶王雲光心愛女子,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虧這王雲光還忍得下去。”
白衣女子默不作聲,任憑這清晨的眼光將自己的身影拉的老長,站在這山頭上,俯視著山下的人群,這一刻,她感到了無比的孤獨。
這一瞬間她突然想起那夜,唐方躺在自己的懷裏,看著如畫的江山,自己親親的在他的唇下吻了下去,輕輕的說出了:若你孤獨,我願陪你九十年。
他想起了唐方熾熱的眼神,想起了他狂亂的吻,想起了所有的一切一切,直到那日,那一切在一霎那之間天旋地轉,他和她的世界開始崩塌,他親手將她葬在了那裏……那個曾經她陪他數星星的山頭。
一念至此,刹那之間她耳根熱辣辣如烈火焚燒心亂如麻莫名地一陣害怕。
自己這究竟怎了?自從那日之後,唐夢琊這三個字便早已經伴著唐方親手搭建的墳墓,深埋在其中了,現在的她早已經不再是那個唐方生離死別的戀人,而僅僅是門薩協會潛入中原的探子,她和他之間,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瓜葛了。
可是為什麼,自己這幾個月來一直常常腦海中浮現出奇怪的念頭,為何耳邊總會沒來由地響起他的笑聲響起他說過的話語?為何想到他時總會無緣無故地微笑就連聽到別人說起他的名字心中也莫名地充滿了溫馨和甜蜜?為何這些日子以來有意無意地總要打探他的消息?為何當得知他要成親的消息的時候,心痛如針紮義無反顧的開車過來,來到這個他看不到的山頭上,默默看著她?
砰!一聲巨響出現,一束煙花入到利劍一般竄入雲空,底下傳來人群的陣陣歡呼。
皮特低低地道:“夢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