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怎麼樣……”唐方漫不經心地道,“論起來,我和他還算有些親……”
“那……”花蔠的臉色變得愈來愈沉重,輕聲試探道,“唐爺果真也是官府的大官嗎?”
“我哪裏有那麼好的命,”唐方道,“我跟他們其實也算不上朋友張若龍人不錯,但是就是心機太深,再就是笑裏藏刀,從麵相上看,屬於那種隻可患難不可富貴之人,不可深交的人。”唐大相師十分有把握地道。
“哦”花蔠似乎微微鬆了半口氣,但是依然不放心,道:“那,那是不是唐爺今日受了他的恩惠,日後也便要跟他辦事了……”
唐方笑了笑道:“說實在的,若是他們隻要不讓我幹傷天害理的事情,能幫就幫,畢竟軍統對我還算是不錯的,再說軍統勢大,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得罪他們,不過若是他們當我唐方是豬頭阿三之類的人物,似乎一點點小恩小惠就可以將我唐某人隨意擺布,那他們就想錯了,我唐方雖然怕麻煩,但是要是真的麻煩惹上我了,我也不是好惹的。”
“哦,”花蔠臉上的緊張這才緩和了一點,唐方這才發現花蔠似乎有些古怪,低下頭來,輕輕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
“沒事,沒事……”花蔠強裝笑顏,道,“我就是隨便問問,水冷了,我再給爺加點。”
“算了。”唐方抬起腳,在空中甩了甩,便和衣滾到了床上,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花蔠乃是出生苗疆,苗疆和政府之間有些衝突,他也是略有耳聞的,當然“略有衝突”四字,是唐方按照當年當兵的思維來說的,和政府做對,後果可想而知,花蔠可能有親人死於政府之人的手裏也說不定,對政府中人的人,花蔠當然半點好感的欠奉,所以她這才小心翼翼地刺探唐方的身份,若是唐方當真是‘狗官’,想必對她的刺激必然不小,如何取舍,恐怕又是一番掙紮了,不過,雖然現在雖然證實唐方不是政府的人,但是和政府的人走的這麼近,她心裏想必也是不舒服的。
唐方躺下之後,便假裝和衣睡著,花蔠心中暗自嗟歎一聲,也就和衣睡在唐方的身邊,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似乎生怕碰到了唐方,唐方心中明鏡一般,但是又能如何,他所欠的情債已經夠多了,舊的沒有還清,新的又來,有時間倒真是得去去龍虎山等狗屁地方,好好的抓住一個牛鼻子道士,給自己散散桃花,但是轉念一想,問題應該不是出在自己的命數上,而是在自己這張英俊無比的臉上,一念至此,頓覺苦惱非常,百思不得其解,隻得呼呼大睡。
半夜十分,月色清朗,照定了整個公館,唐方雙目一睜,猛地一個翻身從床上蹦了起來,門外腳步聲響起,唐方開門,王仙嶠已經牽著嘟著嘴的唐憶一個勁地對著自己傻笑。
唐方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發現,便趕緊關門,微有些緊張地道:“沒有驚動其他人吧?”
王仙嶠得意地道:“你覺得這破屋子裏麵有人能夠跟得上我王大祖宗的身手麼?放心,三個婆娘都被我弄得精疲力盡,睡的比豬還死……”說完探頭探腦地向著唐方的床上瞅了瞅,滿麵壞笑地道:“老祖也不賴麼。”
“少說廢話!”唐方回頭看了早已經熟睡地花蔠一眼,這些日子,他們一路上跋山涉水,花蔠早已經疲憊不堪了,就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驚動她了。
王仙嶠壓低了聲音道:“貢師每月的初一,十五晚上十二時都要滴血一次供養一次鬼童,今晚正是月圓十五之夜,我們等會就會有好戲看了,唐憶,到時候你要睜大眼睛,看看你的破落師父的真麵目,不過過程可能有些血腥,你不會不適應吧。”
唐憶拍著胸脯道:“不怕。”
唐憶雖然年紀小小,但是身世也是出自一個不出名的趕屍世家,對於陰物自然不會太過懼怕,唐憶曾經在青塔中的表現唐方是親眼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