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一脈的,”唐方回首,瞪了王仙嶠一眼。王仙嶠吞了吞舌頭,道:“老祖,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小娘們最愛的就是勞什子貞潔,被你這一鬧,不是哭著鬧著要殺你,就是哭著鬧著要嫁給你,你以後麻煩大了。”
“怕她個鳥,有本事衝我來,不就是會點不入流的道法麼?”
王仙嶠歎了口氣道:“老祖,這小妮子確實不怎麼樣,稀鬆平常地很,但是拿出來的東西,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好玩意,而且他似乎認識貢師。你這次惹了她,要是把這小丫頭身後的貢師惹了出來,恐怕並不是什麼好事。”
“那有怎麼樣?”
王仙嶠道:“天下五邪,除了虛無飄渺的判師之外,就屬這貢師最頭疼,排名猶在我祝由鬼師之上,這貢師下貢,神鬼莫測,一旦入貢,那真的是神仙也難脫,當然,您老人家是贏勾之體,自然是不怕的,但是惹上了,也是麻煩之極啊。”
唐方停下腳步,回頭道:“連你也怕了?”
王仙嶠訕訕地道:“不是怕,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老祖,以以後也不想整天盯著自己的身邊,是不是有貢師出現吧,那玩意最詭異,而且下貢的手法,根本無人知道--就是我王大仙人,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他們如何下貢,貢與蟲師不同,蟲師下蠱,無論如何,都是有形有色,隻要不接觸,不食用,不招惹,一旦無礙,但是貢師卻可以從您的五行八字入手,下貢甚至可以千年之外,而且可以以貢傳貢,防不甚防。”
“你遇到過貢師嗎?”
王仙嶠想了想,心有餘悸地道:“沒,貢師很少在中原走動,但是我那一代,曾經中原出現過一個金眼貢師,一夜之間,殺人盈野,當年道門震動,那些所謂名門正派的人曾經派人下山調查,但是根本沒有結果,我們祝由也曾經湊了這個一個熱鬧,也沒有任何線索,但是當年卻發生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唐方接著道:“說。”
“當年全真一脈的一個老祖,半夜之間,頭手分離,一個頭顱在全真教上空飛了整整三天才下來,但是卻無人知道,是誰下的毒手,要知道,那個全真的老頭,當年在全真教中可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全真教戒備森嚴,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在沒有完全被人發現的情況下進入,那老者已達辟穀境界,根本不用食用人間香火--所以此人之死,一直在道門中是個沒有解開的迷,當然,當年很多人認為這是那個金眼貢師在對我中原道門示威,此事以後,各大道門均成了縮頭烏龜,而追殺貢師之事,也是不了了之了。”
“哦。”唐方應了一聲,沒再評價。
王仙嶠道:“老祖,我們這是要去哪。”
“回山,看看秦滿他們,若是無事我們此事便是了結。”
“嗯,一切但憑老祖。”王仙嶠跟著唐方,兩人乘著月色,向著花苗駐紮地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