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這些怪人行事,原本就是天馬行空,無可揣測。
那人隔了一小會,忽然道:“來的可隻有你二人?”
魏求喜道:“不錯。”
“紫玲玎,你那個姘頭沒有來嗎?”
“前輩,我尊你年長,所以才叫你一聲前輩,也請前輩自重,當有長者賢德,切莫血口噴人。”紫玲玎是何等驕傲的人物,此番為了贏得這老乖的首肯,這才低三下四地與他周旋,但是這老者的話,已經激起她的怒意。
那人陰陰道:“紫玲玎,難道你就這麼維護你的那個小姘頭不成?”
“前輩請自重。”紫玲玎麵如寒霜,手中的長劍已經微微舉起,魏求喜目光一掃,示意紫玲玎不要輕舉妄動。
忽然,原本平靜的血池一陣波浪翻湧,裏麵緩緩地出現了一個血紅之物,緩緩地冒出了水麵,正是那開口說話之人,隻見他周身血紅,五官模糊,似乎被剝去了人皮,血肉模糊,隻能隱隱看出是一張人臉,那人開口道:“紫玲玎,你若是下去的話,上來之時,便是我這副模樣,你自己掂量掂量,是不是還要下去!”
紫玲玎看著這張猙獰恐怖的臉,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女子,哪個不愛自己的容貌,特別是紫玲玎這等如同級數的美女,紫玲玎恨鄔蠹入骨,天涯海角也要追殺他,就是恨他將自己的容貌毀了,現在好不容易在精心調養之下,自己的臉上的傷痕已經淡了很多,不細看絕難發現疤痕,失而複得的容貌,更是讓紫玲玎倍感珍惜,現在若是讓她不僅僅是毀容,更要變得和血池中的這人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她如何能夠接受。
那人見紫玲玎麵色猶疑,微微有了一絲得意,轉頭看著旁邊的魏求喜,道:“你小子呢?”
魏求喜同樣內心陷入掙紮之中,臉色痛苦,隔了好久才下了決定,喃喃地道:“好死不如賴活著,若是命都沒了,留著這張臉還做什麼,前輩,我願意下去。”
那人仰天大笑,道:“能活著,確實不錯。說起來,我也很懷念我活著地時候,若不是他……”那人血紅地眼眶之中,隻有兩個空蕩蕩的眼珠子在轉動著,但是提到那個‘他’的時候,目光中怨毒之色絲毫不減,看來此人定有一個讓他恨之入骨地仇敵。
魏求喜勸道:“仙子,若是當真如這位前輩所說,你還是不要輕易下去了,你和唐方之間地恩怨糾葛,已經傳世百代了,又何必在今世全部洗盡呢?”
“再說了,你之所以進入血池,就是想洗掉你身上有關青仙子的印跡,洗掉你與唐方,注定隻能苦戀,而不能修成正果地宿命,若是……”魏求喜頓了頓,勸道,“若是你當真變成前輩這副模樣,你覺得,你還有挽回唐方地餘地嗎?結果都是一樣,唉……仙子你若是真心愛唐方,有何必在意能否真的修成正果呢?苦戀既苦,仙子如何不揮劍斬青絲,斷了與唐方相見地念頭,專心修道,依著仙子的根骨和聰慧,來日必有大成之日啊。”
紫玲玎沉默不言,那個怪人已經桀桀怪笑道:“這小子倒是說的在理,紫玲玎,你可以要好好想想,唐方小兒反複無常,你又何必為了這個小子斷送自己這副上好的皮囊,依著你的長相,世間多少男人都願意做你的入幕之賓,你難道還會缺男人不成?”
紫玲玎頓時大怒,手中長劍直接指向那個怪人,厲聲道:“給我閉上你的狗嘴!”
“哈哈哈,紫玲玎,你怒了,你終於怒了,當年我百般追求你,你不答應,甚至連我一麵都不肯見,今日卻為了一個臭男人,千辛萬苦潛入幽冥血池,想洗掉與他之間的百世恩怨糾纏,你當真以為你做得到嗎?紫玲玎,給我留下來,陪我,我雖然容貌已毀,但是手段還在,我保證,在這血池之中,我定然會讓你y仙y死的,哈哈哈……”
一番汙言穢語,反而讓盛怒下的紫玲玎保持了往日地平靜,她直直的盯著眼前地這個人,緩緩地開口道:“我記得你是誰了,你是歐陽風骨。”
那人冷冷道:“你終於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