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紫玲玎掐了一個法決,稍稍在前的太乙金鏡發出清脆一響,一道光芒照著這道火焰,火頭開始緩緩減弱,在兩人身前熄滅了。
紫玲玎淡淡道:“祝由地名頭,看來不是在哪裏都管用的。”
魏求喜顯然對剛才的突發狀況稍稍準備不足,顯得微微有些狼狽,但是很快便鎮定了下來,朗聲一笑,道:“我祝由的朵兒,自然不如龍虎山地朵兒響了,若是紫仙子現在報下名頭,說不定這畜生就拱手讓你我二人過去了。”
紫玲玎自然知道,這魏求喜不過是想扳回麵子的場麵話,不置可否,道:“此戰難免,你主攻,我為你掠後。”
紫玲玎要控製兩麵寶鏡,若是這兩麵寶鏡出了問題,兩人一樣要死,當下也顧不上紫玲玎地提議公平不公平,點頭道:“隻有如此了,還請仙子多多注意你我二人頭上護身之物。”
魏求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上一番,拿出幾枚符咒,迎風點燃,然後將煙灰糊弄著塞進了嘴裏,這幾枚符咒想必是魏家符咒中辟邪除穢之物,在這恐怖至極的幽冥血海之中,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魏求喜此做,一則是戰前養成地習慣,二則是求個心裏安慰。
做完這個動作,紫玲玎似乎感覺到魏求喜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一直以來,魏求喜為人處事都謹小慎微,在紫玲玎看來,雖然是心思縝密,但是缺少了一番男兒地血氣陽剛,沒有唐方那種赳赳而上,一往無前的男兒氣概。
在世間,紫玲玎看得上眼地男子中,唐方是火,一往無前,燒滅前方所有阻擋他前進地一切,當然,也有肯呢個引火自焚,傷及自身,而王雲光則是水,上善若水,盡管陰柔無比,似乎與誰都不爭不搶,但是卻內心無比驕傲強大,世間無物可伏,反而水滴石穿,最後戰勝比自己強大無數倍的敵人。
而魏求喜是什麼?
紫玲玎眼光一閃,看了看手中的寶劍。
不錯,魏求喜是一把刀,一把從來不輕易出鞘刀,把自己隱藏在最暗處,平凡,低調,但是一旦出鞘,就會如流星一閃,讓人猝不及防,光芒閃過,他又會重新入鞘,就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可是就是那短短的一瞬間,他會爆發出,世間萬物都無法遮掩的光芒。
魏家若有此子,倒也可以與王雲光相媲美,成為一時瑜亮,可惜命不久矣。
紫玲玎心中微覺可惜,但內心深處,卻有一種暗自地慶幸。
祝由一脈,千百年來,材絕驚豔之輩,屢見不鮮,甚至每一代都可能出現讓龍虎山感到巨大威脅地潛在對手,但是結果,這些人總是曇花一現,甚至還不用龍虎山出手,便永遠消失了,近如王雲光,魏求喜,上代如魏家十四子,再遠一點,有鄔家鄔妄脽等等等,總是在內鬥中損耗嚴重,而無法全力修道,反而他龍虎山,雖然所收弟子,大多資質不及魏家,但是好在能一以貫之的心無旁騖修道,成就反而比祝由大很多。而給後世地福澤,也是難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