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長身而起,厲聲喝道:“你這妖道!好大的膽子!等會在跟你算賬!”身法如電,向著這個祭台上便飛快的跑去,雙手一探,想將這個小男孩從祭台上解救下來。
唐方的突然出現,頓時讓這個毛道人嚇了一跳,大聲喊道:“什麼人,居然拿敢私闖老夫的府邸!”
唐方不答話,雙手飛快地向著小男孩拽去,但是在這個祭台的周圍仿佛有某種結界一般,阻止了唐方的手,唐方頓時如同打在了銅牆鐵壁一般,若不是他乃是贏勾血脈,換做一般的人,在這等衝力之下,恐怕整條手臂都要脫臼了。
唐方頓時大急,麵對這個道士,厲聲喝道:“他娘的將這個破玩意給我解了!”
此時這個道士也是麵容猙獰,一連打出了數道符咒,對著唐方拍了過來,唐方理都不理,這幾道符咒拍在唐方身上,根本起不到絲毫的作用,道士的眼中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脫口道:“你是誰……”
唐方此時哪有時間跟他解釋,單手猛地一把捏住這個道士的喉嚨,將這道士提在半空之中,急切地吼道:“把這個破道法給我解了!”
在唐方如同鐵鉗一般的手中,這個道士根本沒有絲毫掙紮的機會,雙目因為缺氧而凸了出來,艱難地道:“沒有辦法,這祭鬼大陣一旦成功,便……便無法解除……我隻會布陣……不會解……”
“操!”唐方氣得一把將這個道士摔倒在地,再一次往這無形的壁壘猛地撞了過去,這一次,用的力氣,比上次更大,但是這個祭台四周,依然沒有絲毫的破綻。唐方的汗水淋漓而出,他不想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小男孩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這個被道士招出來的鬼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祭台外麵的動靜,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空氣中的血腥味帶給他極大的滿足。然後他看向被綁著的小男孩,雙眼紅光一閃。被綁在祭台上的男子身體詭異的全身顫抖起來,皮膚下的肌肉更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蠕動著。
唐方知道再下去,這個小男孩定然會死,小男孩雙目空洞,已經昏迷不醒地他甚至此時連求饒的意識都不存在了,看得在陣外的唐方心如刀割。
忽然,小男孩似乎如同爆炸了一般,全身都冒出血漿來,在祭台上形成了一攤血水。血漿好像有一種腐蝕作用,把小男孩的衣物和毛發全部腐蝕掉,還有小男孩的皮膚,他已經體無完膚可以看見血肉模糊的肌肉組織。也許是劇烈的疼痛把昏迷中的小男孩驚醒,他發出一聲慘叫也是最後一聲慘叫。
接著小男孩的身體如同融化了一般,大片大片的肌肉脫落下來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的胸腹肌肉很快脫落了,脾髒,肝髒,腸子都從腹腔裏麵流出了。他的眼珠失去了肌肉的支撐從眼眶裏滾出來掉在地上滴溜溜的滾,最恐怖的是他的七竅不斷湧出摻著血的腦漿。
“不要!!”唐方一聲慘叫一聲,在旁用力的衝擊著這道無形結界,但是他知道,此時的一切都已經遲了。
小女孩站了起來,眼神變得更為空洞,這惡心血腥的一幕,似乎並沒有震驚到她,她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裏,安靜地讓人害怕。
唐方雙手抓住自己的頭發,蹲在地上,甚至不忍去看眼前這血腥恐怖的一幕,無比的自責湧上了他的心中。
若不是自己貪心為了探聽屍鬼村的秘密,任憑這個道士做法,隻要早上一步,哪怕隻是一步,趕在這個道士做法完畢之前,阻止這一切,眼前的這場悲劇可能就不會發生。
這一切發生地快得驚人,綁在祭台上的小男孩已經變成一具骷髏和一攤血水了。而那個鬼趴在祭台上吸嗜著地上的血水,血液如沸騰了一般不斷的向鬼的口中湧去直到血水全部被吸幹。那個鬼的身體漸漸的膨脹起來,本來幹枯的皮膚變得飽滿光滑。他猛地站起來滿足的舒展了一下身體,我看清了他的臉已經變成一個美麗女子的臉。但是她的眼睛仍然是一片猩紅,嘴角滿是新鮮的血液。
那個道士連忙一個翻身爬了起來,跪在這個女鬼的身邊,躬身道:“奴才毛寶剛,願聽仙女差遣。”
“你他娘的去死吧!”唐方此時滿腔怒火無處發泄,霍然站了起來,對著這個毛道人一腳踢去,正中毛道人的太陽穴,毛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哼了一聲,就此了去了他罪惡的一生。
那個女鬼似乎有了些許感應,看了看唐方和毛道人,用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然後身形變得越來越淡,最後慢慢地消失了。
在這個祭台上,甚至沒有了一絲血跡,,蓋在祭台上的黃布也變回了黃色,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隻剩下一個瘦弱,還未成年的骷髏綁在那根柱子上麵。
唐方此時心中百味雜陳,一腔鬱悶無從發泄,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怪我啊。”唐方嘴裏喃喃地道,雙目一閉,一行淚水順著臉頰滴在地上。
唐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