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跌跌撞撞地從王家大宅中出來,後麵跟著一直在喵嗚不已的張若昀,終於,一個跟頭,唐方到栽在地上,然後再也站不起來了,荒山野嶺外,不知道沉睡了多久。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老者走了過來,看著地上沉睡的唐方,歎了口氣,坐在地上閉目凝神,待天色快要破曉之際,才匆匆離去。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幾日,這幾日荒山野嶺之中莫說野獸大蟲,即便是一般的螞蟻蟑螂,也不敢靠近唐方,更不用提一些旁人肉眼看不見的孤魂野鬼,遠遠的聞著唐方的氣息便嗚咽不已,害怕到了極點。
張若昀一直守在唐方的身邊,用身子不停地蹭著唐方的頭發,希望他能夠醒來。
又過了幾天,忽然一串腳步聲響起,一個渾身穿著紫衣的女子來到了唐方,手裏握著羅盤,蹲下來在細細的打量著唐方一番,自語道:“應該就是他了,好重的戾氣。”
唐方不醒,女子就獨自在他的身邊打坐,又過了幾日,唐方才悠悠的醒來,看著眼前的這名紫衣女子,揉了揉迷糊的雙眼,道:“你是誰?”
“你可是唐方?”紫衣女子淡淡地道,“我叫紫玲玎”女子每一個字都咬的很輕,但是卻極為悅耳,顯示出這女子極好的家教。
唐方想了想,“昨日”在大鬧王府之後,從王雲光嘴裏聽到內幕之後便與王雲光撕破了臉皮,後來王雲光一把殺生刃插入自己的胸膛,然後之後的事情,便在也不記得,不知道如何就到了此處,身邊還莫名的多出了一個紫衣女子。
“若昀?”忽然唐方猛地一震,失口道:“若昀呢?她去哪兒了?”
“可是那隻黑貓?造畜一脈到有些門道,她走了。”紫玲玎淡淡的道,“看來她似乎不想見你。”
“她還是不想見我!”唐方悵然若失,但是知道張若昀安全,也暫時放心下來,對著紫玲玎道:“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
“我說了,我叫紫玲玎”紫衣女子依然不緊不慢地道,“跟我走吧。”
“去哪?”
“王家上下七十餘口皆被你屠殺幹淨,王家小兒王雲光現在視你如仇讎,若是你不想死,跟著我便是。”紫衣女子起身,“我能護你周全。”
此時的唐方,經過了王雲光的一場欺騙之後,哪裏還會輕易相信他人,冷哼一聲,道:“我生死與你何幹?”說完掙紮著起身,卻發現整個人重如千金,腿腳都似乎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絲毫不聽使喚。
紫衣女子露出一個鄙夷的神色,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自語道:“到底隻是個未成型的畜生。”
“走吧。”紫衣女子道。
唐方索性賴在地上,雙目一閉,道:“我在此感悟天地大道,呼吸吐納,吸收日月之精華,不行嗎?”
“噗哧!”紫玲玎猛地一下憋住笑了出來,轉瞬便知道自己失態了,恢複一副往日冰冷的神色,“你若不嫌此地孤寂,荒涼冰冷,在此靜坐百年,倒也真可以感悟天道。”
唐方在王家大墓中枯坐百年,這幾日的靜坐對於他來說倒也不算什麼,隻是一個人孤單久了,總是希望熱鬧點好,何況身邊還有一個雖然冰冷不化,但是笑起來卻也算得上天姿國色的美女作伴,無本買賣,唐方向來不拒絕,對著紫玲玎忽然展顏一笑,腆著老臉道:“你背我。”
“你!”紫玲玎驟然站起,怒聲道,唐方索性賴在地上,吃力地聳了聳肩,道:“那姑娘請便吧。”
於是一副令人啼笑皆非的畫麵上演了,一個雄赳赳的一米八幾的大漢,伏在一個看上去柔弱不堪,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的女子的肩膀上,老神在在的養著神,而這個柔弱姑娘則是雙目圓瞪,渾身香汗淋漓地在荒山野嶺中吃力的前行,若是有人看見,真不知道該歎這男子豔福太好,還是太過沒臉沒皮。
“別亂動!”紫玲玎怒聲道,“不然我宰了你。”對於唐方這雙無所事事的手,紫玲玎早已是怨毒已深,若不是身負師命,忍辱負重,早就將這漢子扔下懸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