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在婚前體檢時發現的,說是鍾文昊的精子不活躍,雖然不是完全無法生育,但幾率很低。朱錦華擔心鍾文昊自尊心強受打擊,所以瞞下了這件事。
精子不活躍,又沒有正常的性|生活,佟羌羌的肚皮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朱錦華不知那後一層內情,隻歸咎於鍾文昊的生育能力,和醫生商策出人工受孕的辦法,偷偷取了鍾文昊的精子給佟羌羌做手術。
“還有,醫生說的話你別忘記,自己注意點。”朱錦華提醒道:“不是說手術後7-15天能知道結果嗎?今天是第三天了吧?驗孕棒預先準備了嗎?”
“沒……還沒……”佟羌羌結結巴巴。
朱錦華麵露不悅,“算了,沒準備就沒準備吧,到時直接上醫院做檢查,謹慎些。”
“好……”
看著佟羌羌唯唯諾諾的樣子,朱錦華輕歎一口氣,稍微好了語氣,語重心長道:“別怪媽對你嚴厲,這都是為了你們夫妻好。鍾家的情況你也清楚,老爺子身體不好,二房表麵無爭無求,暗地裏對遺囑虎視眈眈。你公公去世得早,我和文昊在鍾家沒有任何依靠,一切隻能自己爭取。”
“如果文昊再生不出孩子,我們在鍾家就真的……”朱錦華語聲哽咽,竟是紅了眼眶。
佟羌羌咬了咬唇瓣,點點頭:“我明白的……媽……我並沒有怪您……”
“文昊他……他的壓力很大,心情不好容易發脾氣,你多理解他。夫妻小吵小鬧很正常。小別扭排解差不多了你就回去吧。”朱錦華握住佟羌羌的手,輕輕拍了拍。
永遠都是用這些話安撫她。佟羌羌垂下眼皮,低聲應了“嗯”。
走之前,佟羌羌去向鍾遠山道別,鍾遠山正在後花園的亭子裏和韓烈下棋,好像是被難住了,擰緊眉頭一眼不移地盯著棋盤,並沒有聽見佟羌羌的話。
韓烈靠著椅背耐心地等待鍾遠山,姿態慵懶,恰有一抹陽光斜進亭子,畫了道明暗線,照在他俊朗的側臉上。
佟羌羌不自覺多盯了兩秒。
不期然韓烈偏過頭來觸上她的視線,眸子微眯著,眼底漾著波光。
像是做壞事被抓個現行,佟羌羌的耳根不由發燙,急慌慌就要走,不料撞到身後前來送果盤的阿花,又引起一陣咚咚鏘鏘的小騷動。
出後花園時迎麵碰上管家,後麵跟著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
女人十分禮貌地對佟羌羌點頭微笑以致候。
佟羌羌回頭瞥了一眼,看到管家領著她朝韓烈去。
離開鍾宅回到別墅,鍾文昊自然已經沒了蹤影。
空氣彌漫著濃重的煙味兒,佟羌羌不舒服地咳了兩聲,掩著鼻子走過去開了窗,然後轉身倚靠在窗邊,打量客廳。
沙發上的抱枕位置雜亂,仿佛無聲提醒著她鍾文昊曾抱著外麵的女人在這上麵滾過。煙灰裏塞了好幾截煙嘴,看來她離開之後鍾文昊抽了好多煙。細看之下甚至隱約可見茶幾的一角殘留的一丟丟殷紅血漬。
佟羌羌抬臂摸了摸額頭,長長地歎一口氣,挽起袖子開始清理——家裏沒有請保潔阿姨,因為佟羌羌自己就有能力打理整座別墅的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