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影子和秦風接到樂兒失蹤的消息時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怡軒說樂兒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國內,倆人立刻回國和怡軒會和,看到怡軒的第一眼影子就紅著眼眶說“你去找她了對不對?”看著怡軒疲憊憔悴的臉上的懊惱,影子知道猜對了“你是那麼了解她,我給你發的照片難道你還猜不透裏麵的意思嗎?”怡軒坐在沙發上抽煙不語,周身散發出來的哀傷的氣息讓坐在影子身邊的秦風盡管不願意承認,但還是很確定哀傷頹廢卻依舊耀眼奪目的男人就是那個讓樂兒痛苦並且深愛的人。
線索從樂兒下飛機後就斷了,就在幾個人商量著要不要報警的時候,影子在扣扣郵箱裏看到了樂兒的郵件,日期是半個月前,正好是怡軒去找她的日子。影子和怡軒麵麵相覷了好久才點擊查看“影子,請允許我用這樣的方式跟你告別,就讓我繼續當個逃兵吧!也許這樣對大家對他都好。幫我告訴趙叔趙姨不管我在哪裏都會想念他們的。等你和秦風好事將近的時候我會會回來做你的伴娘得,別忘了我還是你倆的媒人哦,影子,告訴他別來找我了,愛你們的樂兒。”
聽說俊柯要過來,影子把那晚樂兒隻言片語的童年生活講完後,有些匆忙的離開了,盡管不停安慰自己催眠自己他自己是過去式了,但終究騙不過自己。回到賓館之後影子才想起來,隻顧自己走,把秦風忘在怡軒那了。
“我叫秦風,我想跟你談談樂兒”一家高檔的私人會所裏,怡軒秦風倆人麵前的桌上已經有好幾個空酒瓶,“我希望她有一天能回到你身邊,好好相愛相守。”兩人盡管頭一次謀麵,但是彼此都不算陌生,兩年的時間想要調查一個人對於他們來說還是不難的,之前他們所有的隔閡因為今晚的酣暢淋漓的痛飲傾訴而消失殆盡,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彼此能成為至交好友。
………………
“閨女,這是俺們自家種的柿子可甜著呢,我給你送一籃子嚐嚐,”“大爺,您要是再走這麼遠特意給我送東西我要生氣了。”樂兒佯裝生氣的接過籃子拉著王大爺做到凳子上。一看樂兒收下籃子,王大爺滿是溝壑的臉上布滿慈祥的光芒:“閨女,要不是你願意留下來教這些娃兒們識字,那到他們這一代就真成睜眼瞎了,。你大娘還有五嬸她們老是叨叨著你咋不過去吃飯,等你啥時候空了來家裏吃飯啊。”“哎,好,這個周末我就去,那您就不許再來回跑了,您的腿好些了嗎?走這麼遠的路會不會又疼了?”王大爺拍拍腿一臉自豪的說“早就不疼了,特別是來看看閨女你呀,就更有勁了。”
樂兒在這個山村裏教學有五個年頭了。是這所隻有著三個班級三十八個學生的唯一的老師還是這所學校的校長,晴天看著東升的朝陽照耀墨綠成因的山林,透過繁茂的枝葉彙成一條條金色的絲線,給清脆的山間攏上一層細細的金色線衣,雨天趴在窗前,聽著淅瀝瀝的雨聲拍打在樹上房上地上的清晰的滴答聲,看著山間朦朧中的青色,微微抬頭望去,半山腰被厚厚的雲霧環繞著,恍惚間竟分不清到底是天上還是人間。雨後,彎彎的彩虹仿若是架在山與山之間的天橋一般,讓人忍不住有想踏上去瞧瞧的衝動。從早到晚每處景致都是一幅自然雕琢而成的頂級水墨畫。休息的時候坐在葡萄架下,捧一杯熱茶,聽幾首老歌,周圍栽重著白色和粉色的薔薇花,偶爾一陣微風吹過,薔薇花香便縈繞鼻尖久久不散。不經意間她又想到那個天使般沐浴在陽光中的人兒,胸口還是會微微發痛,她有些分不清那陽光般的溫暖來自誰。
幾年來她被這裏的山山水水、淳樸的民風、樸實的村民深深的吸引感動。村民住的不集中,三五家十來家在一個地方落戶,學校坐落在半山腰上,教室是村民用木頭建成的一共5間,三間是教室另外兩間,小的做廚房用,大的從中間隔開外間作為辦公室,她住裏間,屋後麵不大的空地上,栽重著兩棵葡萄樹,葡萄藤密密麻麻的順著架子爬往屋簷,葡萄藤兩側絢麗的白色薔薇花和粉色薔薇花給這個綠色的小世界增添了一抹色彩。整個院子是用整齊的竹子圍成砌好的,簡潔中透著清新典雅。
不管刮風下雨冰雪路滑,沒有一個孩子斷學逃學,站在講台上看著孩子們一雙雙純淨渴求的眼神,正是這種眼神信念力量支撐著她留了下來。昏暗的燈光下樂兒看著桌上的兩個相框,晨光中的怡軒,圍著可愛圍裙的正在專心的切菜,她輕輕的撫摸照片上的人兒,仿佛聽到了滴答聲,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那是她的眼淚落地的聲音。多少次夢到溫柔的注視著自己的身影那麼溫暖,伸手想要觸摸那熟悉的臉,卻怎麼也觸不到。醒來的時候臉上冰涼一片。
半夜頭重腳輕的樂兒喝下兩片感冒藥後又昏昏沉沉的睡去,迷迷糊糊的做著夢,看著圍著可愛的圍裙在灶台前忙碌的怡晨,樂兒忍不住的笑侃:“怡晨,將來誰要是嫁了你肯定要幸福死了,上的廳堂又下的廚房。”怡晨回頭寵溺又無奈的看了眼樂兒“你這丫頭就知道調侃我,有你這麼個刁丫頭整天就夠我忙的了,哪還有時間想東想西”“我呀,將來就找個像你一樣的。”“要是找不到呢?”“那簡單啊,一輩子賴著你和怡軒唄,”
安靜沉寂的陵園裏,一個消瘦的白色身影靜靜的站在墓碑前,她輕輕的撫摸著照片上那溫文爾雅的笑臉:“怡晨,我想你了,你在這裏一定很孤單是不是?[怡軒,連著我的那份一起愛她保護她珍惜她]你就這麼一個短信就丟下所有人丟下我了,你是那麼的了解我,知道我有多感激趙叔把我帶進這個充滿溫馨的家裏感受家的溫暖。也許我就是那個被上帝遺忘的孩子,太幸福了就會失去,所以才會失去你的,怡晨……我要走了,但是我不能回來了。被詛咒的孩子是不能得到幸福的,不管是遺忘還是詛咒,我害怕了,我失去了你,小時候的事情又要發生了。我不知道下一個會失去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清楚怎麼打破這個該死的也許是什麼詛咒的東西,但是我知道隻有我走的遠遠的對大家才是安全的。怡晨,我走了”離開時她輕吻照片上的笑臉,別了我的天使。恍惚間好像看到那個陽光含笑的身影衝她揮手。
樂兒渾渾噩噩的醒來,仿佛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酸疼的厲害,聽著淅瀝瀝的雨聲,樂兒無聲的笑了,又是夢,怡晨你看,我隻有在夢裏才能見到你,感覺到你呢。沒幾分鍾睡意再次襲來,夢裏的怡晨無聲的看著她笑,瞬間怡晨的神情哀傷起來,雙眼憂鬱的凝視著她,看到這樣的神情樂兒覺得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她猛的醒悟,這是怡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