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微微皺了皺眉頭,“你不是都聽到了?”
“你現在……沒有神力了?”
“對。”
“哦。”顏楹點點頭,“這個山洞恐怕躲不了太久,我們要撐過七天才行……”
“你好像並不害怕。”傲天靜靜的看著她。
“不是,我很害怕的,”顏楹出乎意料的坦白,“可是害怕也沒有用,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的好。”
傲天深深看了她一眼,眉宇微現倦意,閉目養神。
……她居然能如此鎮靜,倒有些意外。傲天思索著,開口問道:“你胸前戴的是什麼?”
“這個嗎?”顏楹看了看胸前的玉璧,“一個老婆婆給我的,據說是很不得了的神器。算來已經救過我兩次了。”
“哦?”傲天聞聲睜開眼睛,打量了下那塊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玉璧,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是上古的神器,據說已經遺失了幾萬年,本座也是第一次見到。”
顏楹點點頭:“那個老婆婆也說它是上古的神器,”忽然笑了笑,“你看,連這個印記都能克製住。”
“……本座恢複神力後,可以為你消去。”
難得聽到他這樣柔和的說話,顏楹愣了愣,半晌,忽然抬頭一笑:“不用了,反正也沒什麼要緊了,其實……還是挺好看的,”她晃了晃手腕,“很酷!”
“……幼稚。”傲天搖搖頭,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嘴角竟似帶了點笑意。
顏楹一時有些恍惚,目光由他的俊臉上移到受傷的手臂,喃喃道:“變成人了……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真的不像你了,殤雪……”很輕的聲音。
“我是顏楹,當然不像你的殤雪……”雖然有些不滿,但念在傲天是個傷員,顏楹隻是小聲嘀咕著,忽然提高聲音:“我擋在你前麵,是因為你先替我擋了那個鏢,一人一次,公平而已,你可別想到別處去……”越說聲音越小,說到後來,已是細弱蚊鳴。
沒有回應,傲天像是已經睡著了。顏楹定定的凝視他許久,歎了口氣,倚在一邊的洞壁上,睜著大眼睛,似乎在想些什麼。不久,疲憊湧上來,抵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似乎又做了奇怪的夢……夢裏,傲天溫柔的注視著她,還把自己的外衣蓋在她的身上……
夢見了爸爸和媽媽,冷漠的注視著年幼時的她,轉身離去……
那個小小的自己在拚命的追趕著,追趕著……爸爸……媽媽……她看見自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可是沒有人來扶她一把……
周圍是那麼的黑暗,那個小小的身影是那麼的無助……
……好久沒有這樣悲傷過了吧……
好可憐……可憐得讓她隻想笑,卻流下了眼淚……
“別丟下我……一個人……”
“……”
“別丟下我……”
“……好。”是誰的聲音?那麼溫柔……
“真的嗎……”仍然不能確信。
“真的。”
她笑了,又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騙人……”
仿佛聽見低低的歎息聲……手心有一點溫暖……
……很想抓住……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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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月光裏,樹影婆娑。
點點星光裏,人影嫋娜。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