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 記(1 / 1)

老家草房後麵的大塘四周,生長著許許多多的野薔薇,帶刺的莖稈倔強地托起或紫紅或粉紅或黃色的花兒,迎風怒放。小時候,我望著野薔薇,時常陷入跟年齡不相稱的沉思……

母親35歲、父親33歲那年冬天,我降生到這個世界上。4斤多重,骨瘦如柴,接生婆歎口氣說,從未接過如此羸弱的嬰兒,要好好調理,別出意外哩。

9歲那年,我背著書包蹦蹦跳跳進學堂。莊上沒有同齡小夥伴,就我一個人禹禹獨行,童年時代是孤獨的。通往學校的大路被一條大河毫不客氣地分隔開,五、六米的河麵,一米深的水,為了不遲到,我常常趟水而過,好幾次誤入深潭,險些喪命。

瘦小,醜陋,孤僻,集中在一個孩子身上,所以,我童年的生活是灰色的。隻有作文課,出黑板報,我可以挺直腰杆舒心一笑,因為,我的作品期期必選。

作文,漸漸成為我驕傲的本錢。小學三年級,我首次成為學生幹部,此後的學生歲月,我一直頻頻出入於老師辦公室,走向大會領獎台,活躍在文娛舞台上,我的自信心在瘋長,我的傲氣和霸氣也在萌芽,最終催生出一束束堅挺、倔強的枝條,可悲的是,我卻渾然不知!以致於參加工作後,給我帶來許多難以挽回的過失。這是後話。

信手塗鴉,始於初中二年級,一篇《八一精神永放光輝》的散文,在壽縣廣播站播出後,興奮了好一陣子,此後,我很少停下手中的筆,從散文寫到小說,從新聞稿件寫到報告文學,也寫詩歌,一路寫下來,一晃,三十年過去了。

三十而立,而我的文章無論如何是立不起來的。我隻能把這些年來,陸陸續續發表在各類報刊上的六十多萬文字梳理一番,選出還有點意思的一小部分,交與出版機構,既是盤點,也是檢閱;既是小憩,又是二輪衝鋒前的預備。

我得說,這些文字,從純文學的角度看,質量不高;從作品的深度看,較為膚淺;從內容上看,多是凡人瑣事,家長裏短,不新奇亦不浪漫;唯一聊以自慰的便是“我手寫我心”,記錄著我幾十年來的心路曆程,字裏行間浸潤著我的真情實感;她不能給讀者帶來耳目一新和醍醐灌頂,但一定能夠喚起人們的感動和奮發,因為,我的每一篇作品,無一例外地都是:真實,感人,向上,擯棄吟風弄月,無病呻吟,輕看“為賦新詞強說愁”。

上天賜予我不甘落伍和永不言棄的秉性,而我的生命曆程又有著過多的曲折和坎坷,所以,我的文字充塞著苦澀和掙紮的氣息,壓迫著讀者的眼球,我很慚愧;並非我愛寫灰色文字,而是生活原本就是如此,我盡可能地回避和掩飾可能給讀者帶來的心情壓抑,但常常是藏頭不能藏尾。從這個層麵講,這幾十年來,與其說是我愛好文學,毋寧說是波瀾壯闊的生活牽著我的手,慫恿我非寫不可。

文集付梓,幸事一件,撫今思昔,感慨萬千。首先,請允許我向多年來一直關心和支持我的《壽州報》、《皖西日報》、《皖西廣播電視報》、《北京晚報》等報刊的副刊編輯同誌深表謝忱,是他們給了我園地;其次,我要向餘江、文濟齊、胡傳永、劉文勇、朱天明、流冰、趙陽、陳立鬆等幾十位文友道聲謝謝,亦師亦友的君子之交,拓寬了我的視野,豐滿了我的筆;再次,我還得向我的愛人塗燕女士致敬,她幾十年如一日,關心我的生活和寫作,攬下了家中所有的粗活細活,她也是我的第一個讀者。

最後,請讓我以《怒放的生命》歌詞作結:

曾經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經多少次折斷過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飛翔在遼闊天空

就像穿行在無邊的曠野

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

曾經多少次失去了方向

曾經多少次破滅了夢想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

我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

2012年8月18日 於北京市豐台區中國人民解放軍八一軍事體育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