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靈堂,楚玉婉神色冷漠地站在那裏。所有該流的淚都流盡了,所有的苦也都嚐過了。除了沉默,楚玉婉再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楚姑娘,節哀吧。”有的仙人看到楚玉婉,有些不忍地走上前,安慰道。
隻是,再多的安慰也都是空話。隻因為這姑娘實在是太可憐了。本是仙界第一大門派滄吟派掌門的掌上明珠,未來的掌門人。結果,一朝父親身死,未婚夫又悔婚另娶他人,更是連掌門之位都丟了。
楚玉婉微微撤動嘴角,她想要笑,卻又笑不出來。
到底是為了整個仙界而已,楚天昭的喪事辦得極為隆重。楚玉婉孤零零的漫無目的走著。這裏有太多太多的回憶了,以至於楚玉婉看哪裏都覺得傷感。
“楚師妹。楚掌門走了,你可要保重啊,別熬壞了自己的身子。說起來,楚掌門死得也是可憐啊。都說楚掌門天縱奇才,若是再修煉個數十萬年,說不得我們東域就又要出一個仙尊了。說起來這也都是命啊!”文姍姍高傲地走了過來,嘴角是藏不住的得意。
楚玉婉神色冰冷地看著文姍姍,就是這個人,搶了她的未婚夫。楚玉婉的父親是滄吟派的掌門,一共有五個弟子。楚天昭最看好的,便是大弟子祝子韓,更是把自己的女兒許配了祝子韓。誰曾想,祝子韓一次外出曆練,竟然帶回來一個女子,還要悔婚和她成親。
那時,楚玉婉的父親身受重傷,命不久矣,而門派中的仙人大多數都歸順了祝子韓。楚天昭沒辦法,這才讓祝子韓退了婚。
未來的掌門夫人和前任掌門的女兒,誰日後前程似錦誰日後孤苦無依,不用看都知道。周圍的仙人都裝作沒看到一般。
楚玉婉見狀,心中更是一片冷意。自己父親生前待他們不薄,如今人走茶涼。想到這裏,楚玉婉心中更是悲哀。
楚玉婉高傲地抬著頭,仿佛落魄的不是她一般,“文姍姍,在這裏,我送你一句話,便當做日後你成親的賀禮了。雖然說這隻是一句話,卻極其適合你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麼爭奪,也終究不是你的’。”楚玉婉說完,昂著脖子就走了。
文姍姍恨極了楚玉婉,尤其是楚玉婉這副高傲的樣子。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她要維持著自己高傲的形象。不過是一個即將嫁娶西域的出嫁女罷了,日後待在那貧瘠的西域,修為定然寸步難進。
“小師妹……”文姍姍眼圈一紅,垂下頭,一副受了極大的委屈卻又不說的樣子。
一邊兒的下人看著這一幕,默默地垂著頭。姑娘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什麼樣的人,他們會不知道。反倒是這個文姍姍,搶人家的未婚夫,還要羞辱小姐。隻恨他們能力微薄,不能幫小姐什麼。與其和文姍姍對著幹,不若暗中幫著小姐,也省的小姐日後的日子不好過。
楚玉婉心情不佳地往回走。眼下,她的處境還算是好的,畢竟他父親剛死,又是為了仙界而身殞,整個滄吟派都不敢對她太過分。隻是,時間長了又該如何……
楚玉婉手指不自覺地把玩著一個男式扳指,這是她父親的貼身之物,連法器都算不上,卻因為是她娘親送的,因此父親視若珍寶。
“小姐,小姐你在這裏,快來,諾諾,諾諾她……”一個丫鬟突然間跑了過來,神色急切地衝著楚玉婉喊道。
楚玉婉一驚。雖然在滄吟派有些身份和地位的仙人都歸順了祝子韓和文姍姍,可是滄吟派的下人卻大多數都是向著她的。然而,那些下人身份低微,法力更是低微,雖然有心幫助她卻到底使不上多大的力氣,隻能暗中相助。因此,平日裏那些下人都是不和她來往的。甚至為了作戲,還會故意表示出輕視她的樣子。如今,這個丫鬟不顧隱瞞關係,這般驚慌地尋她,定然是出了大事。
“諾諾怎麼了?”楚玉婉的聲音夾雜著難以掩飾的關心。
諾諾是楚玉婉的貼身婢女,忠貞無二。想著那些人不能對她動手,卻可以對她的婢女動手,楚玉婉心中就是一寒。不過是一個沒有多少修為的婢女,這些仙人也不肯放過。
“諾諾她被三長老罰了,關在了思過台。”丫鬟神色緊張地說道。
思過台是懲戒門派中罪人的地方,一旦進了這裏,一身的修為算是毀了。若是時間久了,命都可能沒了。諾諾的修為本就極低,恐怕在思過台撐不了幾分鍾。
楚玉婉心中一急,直接飛到了思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