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嫣然而笑道“讓我來猜猜你是怎麼陷害她的。當時,恰逢皇上出宮在外,於是你買通了舒婕妤的貼身禦醫,使其告訴舒婕妤其實她根本就沒有身孕。舒婕妤得知此事,頓時驚慌無措,禦醫就給她出主意,讓她想辦法嫁禍給別人。而你,便在此時恰恰出現,同時如舒婕妤所說的,你告訴她你不想看著她腹中的孩子出生,不想宮中多個皇子出來跟你的孩子爭寵,所以你一定要殺了她肚子裏的那個,說著便把她推倒在地。你看,剛打瞌睡,枕頭就送到了。知道自己犯了欺君之罪,心急如焚的舒婕妤見你這般表現,當下大喜,一招順水推舟,就把謀害皇嗣這個大罪壓到了你的身上。於是,一心想要打擊你銀衣便賣力的對你進行欺壓迫害,甚至生出了趁皇上不在宮將你置於死地的想法。因此,還逼迫著你們上演了一場母子被迫分離的苦情之戲。可是……”我頓了頓,盯著姊姊幽閃的目光冷冷道“誰也想不到,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在你的算計當中,當著一個個的戲角不由自主紛紛入甕之時,這場戲的高潮便到了,咱們的皇上就在你最危急的時刻回到了宮中,將你從銀貴姬的魔抓之中救了下來。皇上睿智無雙,哪會看不穿這些害人的小把戲,於是,冤屈得到了升張,惡人得到了懲治,後宮之中風光無限寵極一時的舒婕妤就這麼被皇上趕出了霅溪館,隻怕窮其一生也再得不到皇上的愛憐,銀衣銀貴姬也因此更加讓皇上厭惡痛恨。而你,可憐的你,委屈的你,需要被保護的你,如願的從夫人變成了賢妃娘娘,並且入住到象征著寵愛無雙的霅溪館裏。我最親愛的姊姊,你說本宮的猜測,對不對呢?”
姊姊將自己張雪白麵龐掩藏於燈燭的陰影之中,昏暗中,唯見她一雙眸子熠熠生輝,她靜靜地聽我說完,沉吟半晌,才笑道“你說的故事很動聽,隻一樣,本宮又不是神仙,本宮怎麼知道皇上怎麼會突然返宮呢?所以,你上麵所說的,不過是你的假設而已。”
“姊姊,你就別謙虛了。我當初以為你是因為知道梨嫣的忌日到了,皇上必定會回宮才使出這招苦肉計用來陷害舒婕妤。後來我得知了你跟惠妃的關係,我才想明白了,原來,這不過僅僅隻是一個方麵,你怕光憑這一點,還不足已將皇上引回宮中,於是便讓惠妃派人襲擊京中大臣,造成了死傷的慘案,逼使皇上不得不提早回宮,順道正好就解救了被銀衣深深壓迫的你。皇上回宮或許是因為梨嫣或者的確是因為慘案,但無論如何,其他人誰也不算不到皇上會提早回宮的。如此一來,任皇上再怎麼疑心,但也萬萬想不到你的頭上去。”我抿了口茶,犀利的目光掃向姊姊,輕蔑笑道“姊姊,那青蛇對你著實不錯呀。我原以為,她宮中最好的朋友是淑貴妃,卻想不到竟然是你呢。”
夜風輕柔,窗外,湘妃竹的竹影正隨著輕風婆娑起舞,搖曳多姿的舞影秀美絕輪,可惜,天上那一彎月,卻不知緣何發了了淡淡昏紅的光芒,看上去陰森、血腥,似乎在預感著什麼異樣事情的發生。
沉睡了許久的曦景也終於睡醒了,我喚來奶娘讓她把曦景抱下去喂奶,然後淡淡對姊姊解釋道“第二次解毒需等他吃飽之後才行。”
姊姊沉默一會兒,聲音裏帶了哀求道“你到底給曦兒吃了什麼毒藥,為什麼本宮怎麼也摸不出來?”
我冷笑道“我既然知道你也懂醫術,又豈會下那下可以讓你輕易破解的惡藥?否則,我又怎麼稱得上是薛神醫呢?”
姊姊頓時麵色一變,雪白麵龐越發沒了血色,她微微顫動著嘴唇說道“本宮早就知道你把曦景接到身邊沒安什麼好心,果然,你的目的就是要挾他要脅本宮。但是現在,你想要知道的,本宮都已經告訴你了。你還想怎麼樣?你為什麼要為什麼不肯給一次性就把曦景身上的毒給解了?”
“還不夠。因為,我還要你做幾件事。”說話間,潔華已經為我取來筆墨,我執了姊姊的手,將筆放入她掌心中,柔聲道“我知道青蛇雖死了,但這後宮之中還有天殺組織的眼線,所以,請你寫封信,告訴天殺組織的人把我義兄和薔薇放出來。我保證,隻要見到他們二人,我一定會把曦景身上的餘毒也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