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玲瓏通過孟立波傳消息進來,說皇上如此寵信我,果然引起了整個朝庭和後宮的嘩然,一時之間“紅顏禍水、奸妃、以色媚君”等潑天的髒水都向我身上潑來,甚至有不少大臣上書彈劾我,要求將我打入冷宮。
如此一來,我原本設定下,所針對姊姊的種種複仇計劃,統統不敢實施,隻得乖乖待在宮裏,以防節外生枝,但饒是這樣,意外還是發生了。
這天,承哲不知起了什麼性子,帶了綠鬢、羅國超等人出宮微服私訪去了,說是要三日之後才能回來。我不敢出宮,正呆在逗曦景玩,靈香匆匆忙忙地進來向我稟告“晨妃娘娘,大事不好,玲瓏姊姊不小心衝撞了德妃娘娘鸞駕,當場就被德妃娘娘給一頓好打,如今人被德妃娘娘帶回景陽宮了。”
我仍是不動聲色地逗曦景,心裏卻如墜入寒冰,直往下沉,微微沉吟一會兒,我把曦景交到奶娘手中,左手卻重重地在曦景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曦景吃痛,小嘴一癟,頓時哇哇哭了起來。我心中雖然不舍,但仍是揮揮手示意奶娘將曦景抱下,然後才道“靈香,你現在就去景仁宮請淑貴妃去景陽宮。”跟著,我伸手拉住了準備跟奶娘一起退下的含煙道“含煙,你先別忙著走。你必須要陪著我去景陽宮見見德妃娘娘。”我把她拉近些,靠近她的耳邊輕聲道“知不知道為什麼方才小曦景哭得這麼厲害?我要是回不來了,你可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含煙又驚又怒,低聲道“晨妃娘娘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一是想借你這一身的功夫到景陽宮去搶人,二是想借你之口轉告某人,不要在這件事上,興風作浪,否則,玲瓏所受的苦楚,我必將還報到她兒子身上。”我冷冷答道。
含煙望定了我,黑瞳幽幽,默然不語,我也不管她心裏在想什麼,吩咐了潔華在家裏守著,然後帶了她就往玉笙樓走去。
到了那兒,我才發現,德妃的景陽宮裏當真是熱鬧。轉目看去,發現來的皆是位份不高但是皆有聖寵的妃嬪,德妃端端正正的坐在正中的之位上,右側下首坐著姊姊,下麵各妃嬪依次按品階坐在那兒,大殿中央跪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正是玲瓏。
我冷笑一聲,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笑道“德妃娘娘,花晨給您見禮了。”說著微沉了下身子,算是見了禮,也不等她說平身,就轉身直接在她左下首的位上坐下。
我的無禮把德妃氣得幾乎坐不住,她鼻子裏‘哼’了一聲,指著跪於地上的玲瓏,冷聲道“晨妃妹妹,你可認得她是誰?”
我淡淡道“她是本宮的貼身的大宮女玲瓏。德妃娘娘,她怎麼個得罪你法了,要被你打成這樣?”
德妃拿眼神兒向著下首冷冷一掃,坐在下側尾端的鄭婉容立即起身道“方才,妾身陪著德妃娘娘和賢妃娘娘正在禦花苑裏散步,哪裏知道,晨妃娘娘的這個宮女竟然向著德妃娘娘的肚子就這麼撞了過來,妾身急忙衝上去以身相攔,這宮女就這麼結結實實的一肘子,撞在了妾身的肚子上,把妾身撞得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得幸是妾身幫著德妃娘娘給攔了一下,否則,要是德妃娘娘被這個宮女這麼一撞,那德妃娘娘肚子的龍裔就……”說著,她似心有餘悸般的揉了揉肚子。
雖然她沒把話說完,但她的言下之意,任誰都已明了。一時之間,殿裏的人全都齊刷刷的望定了我。我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走到玲瓏身邊,摸出一塊帕子,邊細細替她擦拭臉上的血漬,邊柔聲問道“玲瓏,到底是怎麼回事?”
玲瓏的臉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此時早已紅腫得不成樣子,我輕輕一碰,她就痛得直吸氣,她的牙齒也被打落了幾隻,說話有些漏風,她輕聲道“奴婢冤枉,奴婢給德妃娘娘和賢妃娘娘行禮之後站了起來,背後不知道被誰一推,就衝著鄭婉容撞了過去。奴婢根本就沒有撞向德妃娘娘。”
“當時,這鄭婉容離德妃娘娘所站的位置遠嗎?你給我比劃下,當時你們幾個人是怎麼站的。”
“鄭婉容跟德妃站得是有些距離的,當時,鄭婉容站在前麵,德妃娘娘遠遠站在她後麵,賢妃娘娘則站於一側。奴婢起身時,被人一推,就身不由已向鄭婉容撲去。並非如她們所說,是向德妃娘娘撞去。”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鄭婉容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翻,然後厲聲喝道“鄭婉容,你說的可是實話兒?你可給本宮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