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哲聽的不斷點頭，等一大碗銀耳蓮子羹都進完了，這才歎道“小小一碗銀耳蓮子羹，雖然平常，但你肯寫下方子親自教玲瓏去做，可見你對朕也算是用心了。不枉朕這麼多日子來對你的期盼和等待。”
我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忙跪於地上道“皇上，從前是飛雪不懂事，辜負了皇上的一翻心意。如今飛雪既然回歸霅溪館，自然從此之後，心中便隻有皇上一人。”
“起來吧！不要動不動就給朕下跪。”他望著我，似是親切溫和的微笑之中，卻隱匿了一股凜然的威儀“飛雪方才說，自此之後，心中便隻有朕一人，難道先前你的心中竟然沒有朕嗎？你是在敷衍朕呢，還是在欺騙朕？”
我心中“咯噔”一下，一張臉頓時有些蒼白慘淡，當下低了頭，唇角微動，好半天，才艱澀地擠出了一句“若在皇上心中到現在還不信飛雪，那我也無話可說。皇上愛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我好了。”
他卻並不回答，隻是詭譎而淡泊的望著，一股陰鬱森冷的空氣，在我們之間氤氳飄搖。仿佛是千年之久，又仿佛隻是轉眼一瞬，他緩緩的，靜靜的把我扶了起來，微笑著說道“朕跟你開玩笑的，你看你，馬上就發脾氣了，換成宮中的其他女人，哪一個敢這麼對朕？”
我咬著嘴唇不說話，他歎了口氣，把手壓在我肩上道“飛雪，朕知道你吃了很多苦。朕答應你，從今以後會好好待你，朕允你稱自己為我，朕允你在這宮裏拉幫結派，甚至私底下用你的醫術治療那些朕不希望你治的人，朕也允你用雷霆之法對付一些你想對付的人。但是飛雪……”他頓了頓，他那謫仙般的麵容在跳動的燭焰下顯得光怪陸離，詭異無比，尤其是他那雙墨玉般的雙眸，眸中的猙獰冷酷之色竟是不加掩飾“你若是非要選擇一條不歸之路，那麼朕，從前說過的話，當是一一作數。”
說著，他扶在我肩上的手勁微微加大，我吃痛之下，不由再次跪倒於地，誠惶誠恐道“臣妾不敢。”
承哲吟吟笑道“才叫你不要動不動就下跪，叫你不要稱自己為臣妾，要稱為‘我’，你看你轉念便又忘記。朕當真要懷疑，朕從前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到底記住了幾句。”
他那似笑非笑表情，亦真亦假的笑語，直唬得我心裏怦怦直跳，我忍住心裏的不安和緊張，蹙眉低聲道“臣妾……我……皇上的話，我一直銘刻於心，不敢相忘。”
“哎呀呀，你看你，臉都白了，朕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你這麼緊張作什麼？莫非做了什麼心虛的事？”承哲微微一笑，拉著我的手，把我引到床邊，灼熱的嘴唇不停地摩擦著我的臉頰“朕其實真的很開心，從前你雖然表現出對朕臣服的樣子，但朕總覺得你的心，不在朕的身上，朕始終還是未能把你完全收服。朕始終覺得，到了某一個特定的時候，你那種不屈不撓，寧死不折，豁出一切不管不顧的性子，還會暴發出來。既然，你今天說你自此之後，心中便隻有朕一人，那麼，今晚你就好好表現一下。朕不希望，每次都好似朕在強迫你一般。朕要你今晚心甘情願，全心全意的服侍朕，就向朕其他的那些妃嬪一樣，朕要你懂得如何來愛朕，如何來取悅朕，朕還要你慢慢學會控製你那火一樣的性子。隻要你乖乖的，朕允你，還是會讓你成為我吳越國最尊貴的女人！現在，來吧，到床上去，讓朕看一看，你到底有沒有在說謊騙朕。”
這一夜，我默默承受了他浪潮一樣的衝動和烈火一樣的激情。當他含著愜意的笑容，緊緊摟住我赤裸的肩膀入睡時，蓄忍的眼淚終於悄悄流了下來。我無法形容當我主動引導著他進入我身體時他臉上那種奇怪的表情，他似乎已然就在那一刻到達了最滿足的時候，然後，他隻是急促又急迫地蠕動幾下，便呻吟著鬆懈下來。
這一夜，他一遍又一遍的反複索要著我的身體，每一次，他都刻意注意著我臉上的表情，若我越主動他越激動，他這樣無節製的索要，讓我心中更加恨他，全無任何歡悅而言，隻有粗糙而幹澀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