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他侵犯了我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他似乎完全不知道疲憊,他似乎隻要看到我倔強絕望的表情,就可以堅挺起來。我已經是渾身血汙,可他根本就不在乎,隻要我略一反抗,他就可以隨時攻陷我,他就可以用任何方式,用任何手段去占有我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直到最後,我累得任由他在我身上隨便擺弄為止。
我和他這樣的情況一直緊緊持續了三天,這三天,我仿佛是在地獄裏渡過的。他禁止玲瓏、憶柳、含煙和姊姊來探望我,白天,他去上朝的時候,就會讓他安排的小宮女靈香她們給我梳洗幹淨,把我的指甲修剪平整,給我強迫喂食,為了防止我自殺,她們還將我綁了起來,直到晚上他來了,才會放開我。連這三天,他翻的都是我的綠牌,在我的掙紮和尖叫中,在我的哭泣和絕望中,他便一次次占有我,摧殘我,至到我無力反抗為止。
我也沒有讓他好過,他在占有我的同時,也總是傷痕累累,我沒了指甲,卻還有牙齒,於是,從他的肩上,到他的背上,都留下了一排排令人觸目驚心的牙痕。
這三天裏,他瘋了,我也瘋了,我們隻要碰在一起,就沒有任何理智可言。我們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昔時的情份,忘記了血脈之中還流著的相同血液,我們毫不掩飾地渲染著彼此對彼此的恨意。是的,他恨我,我也恨他,我們倆個就像是兩個生死仇敵一樣,又像是兩隻豎起了尖刺的刺蝟一樣,每一次,不把對方徹底打倒,是絕不肯罷休的。
我已經看出了他非要從肉體上到精神上都征服我的那種狠心和毅力,所以我幾乎是豁出性命於生死不顧般,死死著防守著我身上的每一寸防線,可我鬥不過他,我的武功不如他,我的力氣不如他,每一次和他之間的戰爭,我幾乎可以用慘烈慘敗來形容我自己。
我想到了咬舌自盡,可是,每當那一刻,我的眼睛就會落在手上的那隻鳳凰血瑪瑙玉鐲上,我便想起了翼之那句話:既然有勇氣求死,難道就沒有勇氣求生?我想到了翼之告訴我說,總有一天,他一定會來找我,來帶我離開。我想到了他還說過,隻要我能夠堅持,他也一定能夠堅持。我想到了他為了我,付出了那麼多,可我還從來未曾回報於他。於是,我又咬牙堅持了下去。
就這樣,我辛苦支撐的精神世界在每次被承哲用野蠻的手段摧毀得支離破碎之後,我總是憑著而翼之的那一翻話,憑借著一個微弱的希望,憑借著一個可能的信念,再頑強地重建起來。
到了後來,我的體力嚴重透支,於是我在想,再也不能這樣下去了,不管我有多不甘心,多不情願,我都必需要裝模作樣地向他投降,乞求他憐惜我,不管我現在有多恨他,我都必需要裝出一幅被他征服了的模樣來迷惑他,否則,我怕我熬不到翼之前來救我的那一天了。
這天晚上,跟往常一樣,我們激烈地爭鬥著,他意亂情迷地在我體內衝刺著,在把彼此都弄得精疲力竭的倒下之後,我突然輕聲問道“是不是我們一直要這樣繼續下去?”這是這三天來,我第一次用理智跟他說話。
空氣中到處都透著我和他身上的糜爛氣息,昭示著我和他之間激烈一切,他緊緊抱著我,略沙啞的聲音喘著粗氣在我耳邊響起“飛雪,這是你自找的!為什麼你非要拒絕朕,非要反抗朕?為什麼你看著朕的時候,臉上非要有那麼一股子豁出性命不顧一切的表情?你還記不記朕當年在隱龍山莊的那匹寶馬追風?當年把它買來的時候,無論朕用多好燕麥多甜的白糖喂它,它就是不肯讓朕靠近它,不肯讓朕騎上去。它越是如此,朕就越是想馴服它!於是朕便起了一股子的倔強脾氣,翻上它的馬背,一隻手伸入它的頸底下,雙臂環抱,運起勁勒它的脖子,一隻手拿著鞭子,使命抽打它。一開始,它有如發瘋中魔般又跳又叫,翻騰跳躍,但它鬧騰得起越凶,朕勒它的脖子就勒得越緊,鞭子也打得越重。最後,追風呼氣不得,窒息難當,渾身是傷,這才知道害怕,它跪在地上不再反抗,認了朕為它的主人。所以,飛雪,朕要像馴服追風一樣的馴服你,朕要磨平你身上的那股子銳氣,挫平你身上的棱角,朕要把你訓得服服帖帖,朕要征服你,朕要你從此之後,向這宮裏的其他女人一樣屈服於朕,傾心於朕,並且隻對朕唯命是從,絕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