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爭執(2 / 2)

晴天霹靂不過如此,我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而淑妃卻這樣靜靜佇立看著我,一如先前那般從容寧靜,仿佛對別人的悲歡痛楚早已麻木。

咬牙冷笑,我努力抵擋這陣突然襲來的腥風血雨與陰寒冷箭,淡笑道“那麼淑妃娘娘如何證明梅香精露裏的毒是花晨下的,而不是別人栽贓的?”

淑妃尚未開口,銀衣卻已經冷笑起來,對著歡喜道“歡喜姑姑,看來本宮並沒有抓錯人呀。原來毒害太後的罪魁禍首,果然就是這位席花晨席充容呀。”

歡喜驟然抬著凝望著銀衣,眼神冰冽入骨“奴婢稍後便可以證明,毒害太後的並非席充容,但是現在奴婢非要將她帶走不可。誰若是再敢攔著奴婢,就休怪奴婢無禮了。”

銀衣眉頭微皺,突然笑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本宮一直想不明白,太後這裏戒備森嚴怎麼還會中了毒,原來這席充容的背後還有一位歡喜姑姑呀。本宮明白了,咱們那位風流的皇上想要收你當婕妤,而太後不肯,所以你就夥同席充容將太後給毒害了是不是?來人呀,將這位歡喜姑姑和席充容一起請去宗人府。”

歡喜氣得渾身微微顫抖,顯然是悲怒已極,她強忍著怒意說道“貴姬娘娘何必著急,萬事等太後清醒了,自可水落石出。”

淑妃皺眉道“歡喜姑姑,為何你寧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貴妃娘娘,也非要將席才人帶到太後身邊去?”

我的內心在急速的思索著,眼前形勢詭譎,太後中毒極深,皇後、歡喜都第一時間想到了非要找“薛神醫”出馬不可。可是為什麼到現在承哲這個親生兒子卻想不到來找我這個薛神醫?難道……

我越想越怪,越想越害怕,臉上不禁微微變色。

但我很快地把這個念頭從心裏麵打消,不會皇上,絕不會是他下的毒?可是,可是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跑到皇後宮中在那瓶梅香精露中下的毒?懂得用馬錢子堿下毒的人,一定精通醫術,難道是姊姊?可毒殺太後對她有什麼好處?銀衣一再阻止歡喜將我帶走,對太後中毒之事,表情詭異,會不會是因為前段日子,她被太後訓斥,對太後心懷怨毒,所以才毒害太後,從而達到駕禍給皇後的目的?不,不會,太後一死,皇後雖是待罪之身,可她也沒了支撐的後台。但是……但是看她那副蠢笨得要死的模樣,還真說不準,她壓根兒就沒想過太後死後,她自己的處境;又會不會是德妃?她是廷尉朱雙的女兒,皇後雖然冷落了她,可是她仍是進出皇後宮中最頻繁的妃嬪之一,會不會是因為她記恨皇後對她冷言冷語,而下了毒,想要毒害皇後,而太後不過是央及的池魚?又或者,會不會根本就是皇後自導自演的這場好戲,因為現在從表麵證據看,她顯然是被人利用,那麼,她就是最無辜的一個,也是最沒可能的一個,可是,最無辜,最沒可能的那一個,是不是就是最有嫌疑的一個?

我在這胡思亂想,場麵上卻幾乎失控,歡喜與銀衣針鋒相對,寸步不讓,銀衣帶來的人將歡喜圍住,卻又不敢真的動手,淑妃皺眉勸說,顯得左右為難,而德妃則含著笑,帶著看著好戲的表情。惠妃不知所措,緊站在淑妃一邊,至於我的姊姊,正含著淚悲苦萬分的望著我,她又驚又怕的表情,就好像我馬上就要死了一樣。

我努力調正呼吸,端詳著如今擠進我這冷宮裏的每一個人,突然揚聲開口,聲音清澈響亮地說道“淑妃娘娘,花晨記得,皇上是讓你徹查此事,銀貴姬不過隻是協助調查而已。既然如此,那麼萬事便應該有娘娘你作主。花晨也明白,太後中毒非同小可,娘娘如今既要做到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又要做到公平公正不冤枉無辜妃嬪,的確十分為難。但是,花晨現在雖然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是無辜冤枉的,但卻有辦法請人幫太後解毒,請淑妃娘娘立即帶花晨去見皇上和太後,一切便可真相大白。若娘娘執意不肯,非要認定花晨就是下毒之人,將我帶到宗人府,那麼萬一太後有個三長兩短,皇上怪罪下來,隻怕所有的罪名就要都要娘娘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