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言軒眉毛一揚,“失聲”道“竟有此事?皇上,是老臣失職了。唉,皇上,梨太妃可是臣的女兒,她竟被刺客所害,沒想到,白發人送黑發人呀。”他的臉上露出了恰如其分的悲傷,突的跪下,嗚咽道“皇上,臣,死罪。”
承哲的臉,蒼白的近乎於鐵青,他死死地瞪著跪在地上的藍言軒,一字一句道“不知仲父何罪之有?”
藍言軒悲聲道“老臣的確有負於皇上重托,若不是臣迫於無奈任由無影大總管將保護皇上、太後和太妃的大內侍衛調走,任由他將他的門生內監留在皇上、太後和太妃身邊使喚,又怎麼會導致了皇上遇刺和兩位太妃遇難,尤其,其中一位太妃還是老臣的……”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抬眸望向承哲,眼光複雜,隱隱含有譏諷之意,聲音卻仍是悲切無比“臣總以為,大總管的這些內監是大總管親自調教出來的,雖武功不比大總管,卻也能保護的皇上和誅位娘娘的安危,殊不知道,竟……早知如此,臣便是拚著得罪大總管,也要讓大內侍衛們好生保護好皇上,是臣疏忽了,臣害得皇上受傷,更是間接害死了兩位太妃,臣……死罪呀!從今後,若再有人想擅自將大內侍衛從皇上和諸位娘娘身邊調開,除非是……”
“除非是什麼?”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殿門口響起,緊接著,一身紫袍官服的翼之慢慢走了進來,他恭恭敬敬的向皇帝行了禮,在承哲含笑說了聲平身之後,方才轉過身子,佯做驚訝地望著藍言軒道“咦,堂堂的藍大將軍,皇上的仲父,竟會在這裏又哭又跪的,到底所為何事呀?”
藍言軒的臉色微沉,橫了他一眼,冷冷道“老臣正在向皇上請罪,昨天晚上……”
“那你當可真是罪該萬死了。”翼之飛快的打斷他的話,皺眉道“昨天,若不是本王正好跟皇上在一起,藍大將軍,哦,不,是皇上的仲父,這會子隻怕你死一萬次都不夠瞧的。”說著,他亦跪下朗聲道“臣手下趙子聰、沈笑愚乃是我鐵血三十騎奇之精英,武功蓋世,機智過人,這些年來,更是為我吳越國出生入死,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現如今,賊子猖狂,竟敢冒犯天威,臣願留下兩位將軍擔任大內侍衛統領正副職,以便好好保護皇上和宮中的各位娘娘。”
藍言軒的臉色越來越鐵青,他再也忍不住,忽的一聲站了起來,厲聲道“翼安王,說起來,先帝到底是怎麼死的,到現在還是個迷團。但總是跟你帶進宮來那個江湖騙子薛飛是分不開的。怎麼,莫非小王爺還想再故計重施不成。”說著,他驟然抬頭,冷冷地看了承哲一眼,眼神中的陰冷疑惑,讓我的心髒忍不住一陣急促地狂跳。
不料,翼之竟是搖了搖頭,滿不在乎的說道“藍大將軍,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什麼叫本王帶進宮的江湖騙子薛飛,薛飛是誰?本王認識嗎?哼,本王告訴你,本王壓根就沒有把這麼一位人物帶進宮中來過。”
他說得輕描淡寫,又配上了絲毫不加掩飾的嘲笑之色,隻把藍言軒給氣了個七竅生煙,再也忍耐不住,冷笑數聲道“小王爺可當真是無賴得緊,當初你帶那個薛飛進宮,宮中大大小小數百雙眼睛那可都是親眼所看見的。且太皇太後身邊的內監小順子更親口指證是他害死了先帝,王爺這麼著急的否認是你帶薛飛進來,莫非……”
他這麼一說,翼之當下唬下臉來,冷冷道“藍大將軍,你可真好笑,現在,是人都知道那個小順子是被恒王收買,所以才會胡言亂語汙蔑本王的。本王再說一遍,本王可從來沒有帶過什麼薛飛去給先帝治病。藍大將軍不是想隨隨便便拉一個本王的手下,就把他當是那個什麼薛飛吧?若真是本王將這個人帶進宮,為何當時本王進宮中的記錄上,並沒有這麼一條?說起來,本王真想不明白,是誰這麼陰毒非要把這麼一個罪名往本王身上推,目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當日我是秘密進宮,的確沒有向正式記錄過,而當時在太後身邊知道我這個人存在的,除了小順子和玲瓏外,其他的包括冷雪都已經是死人了。所以,翼之一口咬定是小順子汙蔑他,藍言軒竟是一時之間拿他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