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我,石破天驚地說道“我叫你來,是想求你幫我救一個人!”
我訝然道“救人?救誰?”
“我要你救的就是現在所謂的夜太妃,以前的冷家小姐冷雪!”
“冷雪?夜太妃?”我驚訝之極,卻忍不住連聲冷笑了起來“梨太妃你可當真是太高估了我。不要說我自個兒也不清楚為什麼會變成這個什麼撈子的席花晨,下場又會如何。就算我真的有這個能力救人,我也絕不會幫你救那個該死的冷雪。難道梨太妃你忘記了嗎?當初你和冷家是如何聯手對付我和姊姊的?你若是貴人事忙,忘記得一幹二淨,那麼,我就告訴你,我可還是記得清清楚楚。我的太妃娘娘,當初你可是想要我倆的命呀,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本姑娘人品善良得足以會以德報怨吧?”
梨太妃眼皮也不抬,淡淡道“你的為人如何,我很清楚,正因為如此,我才有這個資格叫幫我這個忙。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她的話幾近荒謬地不可思議,我怒極反笑“是嗎?我欠你的?除了你派了那毒丫頭死命折磨我,想要至我於死地之外,我可當真想不到我什麼時候欠過你什麼情份。”
“你不知道,並不代表你沒有欠。你是欠了我,而且你欠我,還遠遠不止是一條命!!”梨太妃的聲音愈發的輕緩,她的目光如電,象利刃一般掃視過來。
我勃然作色,眼神森冷的回視著她的目光,冷冷道“既然如此,還請太妃娘娘明示,我夜飛雪到底是如何欠了不止一條命的。”
“第一條命,你來瞧瞧,我手中的是什麼東西。”梨嫣站了起來,步步向我走來,攤開手掌讓我觀看,皓白似玉的掌心放著一隻小小的精致之極的瓶子,瓶中還盛放著小半瓶無色無味的液體。
我一見那東西,不由臉色大變,驚呼道“溶血絕命散?”
“沒錯,這正是溶血絕命散。當初你為了逃婚,與威遠鏢局私下謀定,讓他們在去菰安郡的途中接應你。隻可惜,等你跳水而逃,爬到威遠鏢局的船上時,這才發現,鏢局的人已然全都遭了毒手。在他們的船上,還有一具不屬於他們鏢局的屍體,我可以坦白告訴你,鏢局的人正是死在這個人的手中。而這個人的身份,正是天殺組織的殺手,他是別人派來殺你的,當時,我也曾設法想要除去此人,但功虧一簣,我派去的人未能及時阻止他,隻來得及在他身上下了份量不重的毒。那個殺手上船之後,殺人之時使用了內力,之後便毒發身亡。若非如此,你夜飛雪的一條小命,早就交代在他手中了。”
“什麼?”我再也裝不出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唬地一聲,站了起來“你是說,死在船上的那來曆不明的人,是個殺手,而且是一個別人派來殺我的殺手,是他殺了威遠鏢局的人,而你的人,卻在他身上下了毒,讓他毒發身亡,我之所以能僥幸逃過一命,全都是因為你?”
殿內的燈燭被我突然站起來所帶起來的疾風吹得一閃一滅,昏暗的燈光投影在梨嫣的臉上,隻見她神情變幻不定,一時淒苦,一時憂鬱,一時傷心,最後,她長長歎了一聲,黯然道“沒錯。其實,說來說去,你我皆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所謂同病相憐,而且,我實在不想再害無辜之人,所以,才會出手助你。”
“我不相信!”我用盡全力大聲叫道,仿佛這樣就能否定掉她所說的一切“我不相信你,你在騙我!船上的殺手根本就是你派來的,至於他毒發身亡是因為你想事後殺人滅口,誰知道一不小心把毒份給下重了,把人給毒死了。我夜飛雪一向跟人無怨無仇,誰會派個殺手來殺我?你分明就是在扯謊騙人!”
梨嫣轉眸望了我一眼,眼中帶著極深的憐憫之色,說道“我沒有騙你。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的出逃計劃,我知曉得這麼清楚?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含煙不這麼折磨你,冷夫人又怎麼會相信她?到時候,換上了冷夫人的心腹從而繼續給你下軟骨散,那你最後的結果會是怎麼樣?還有,明明你被下了藥,為什麼卻慢慢恢複了正常?難道直到現在,你還天真的以為,含煙當初真是被你的花言巧語給迷惑而不下藥了嗎?”
我渾身發抖,咬牙指著她說道“你不用再說,你所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