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現在搞在了這個樣子,你和你父王怎麼肯甘心情願的背付著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呢?你們難道就沒想過……出兵去搶本來應該屬於你和你父王的東西?”
“你傻呀,當皇帝有什麼好的?本王若是存了這個心,當初又怎麼會不肯當那個繼子呢?其實於本王來說,弘文帝也好,藍言軒也好,四叔也好,他們誰當皇帝,本王才不在乎呢。本王隻喜歡留在菰安郡,當個自由自在的逍遙王。”
“這樣呀……那你就不怕新帝滅了你們?搶了你們的地盤?”
“怕呀,這不,就趕緊夾著尾巴逃回菰安郡了嘛。隻要回到菰安郡,朝庭就不敢明著把我們給怎麼了。你瞧著,說不定過段時間還要假惺惺地為我辨解,說本王上了一個名叫薛飛的惡賊的惡當,至於操控這個姓薛的家夥背後的黑手是誰呢?誰是新帝要捏的軟柿子,誰就是那隻黑手了。”
我的睡意更加朦朧,又打了個哈欠,嘟噥道“你們皇家的人也太壞了……”說著便再也抵不過慵怠的睡意,竟是靠在他身上,沉沉入了夢鄉。朦朧中,似有青鳥的羽翼在輕觸著我的臉頰,溫暖而又柔和。
蕭慕白來找我們的時候,已是中飯時分,見我們兩個竟相依著睡在火堆旁,微微怔了怔。隨即,便又告訴我們,青城的形勢很不好。城門口看守的極嚴,對每一個出入的人都盤問的極仔細。
說著,他瞄了我一眼,說“另,我看夜姑娘還是……扮回男妝比較好。”
我微微一驚,問到“何解?”
他苦笑道“玉台城中同時貼出兩張通緝令,一張是抓拿賊子薛飛的,另一張,是抓拿江洋女盜巧兒的,眉目與姑娘你十分相似。依在下看,隻怕這兩張通緝令通緝的可都是一個人,那就是夜姑娘你了!”
他的這翻於我來說無疑似五雷轟頂一般,瞬時間,我臉白如紙,涔涔冷汗密密地額角沁出。是恒王,他已經發現我不是宮女了,他在抓我了,這可如何是好,我的男兒之身已然不能再用,而我當初在皇宮忙中出錯,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麵孔,如此一來,我的女兒之身也不能再用,這……這……
翼安王上前一步,一隻手輕輕搭在了我的肩膀,仿佛在給我無聲的安慰和力量。
蕭慕白的眸中一閃,一雙黑瞳深幽無比地掃視了我們一眼。然後才道“不過,蕭某昨日聽聞那個膽敢毒害皇上的薛飛已然被抓,所以,夜姑娘你暫且還是扮回男妝安全些,等到了菰安郡那可就什麼都不怕了。”
“薛飛已經被抓了?”我又一次震驚了,疑惑無比地朝麵色明顯深沉了下去的翼安王望去。
翼安王波瀾不驚地說道“是笑愚和玲瓏!正是因為他們倆個化身成翼安王和薛神醫吸引了太後的絕大部分追兵,所以,我們倆個這一路到玉台才會這麼順利!”
我的麵色頓時大變,目光複雜地向翼安王望去,那該死的沈笑愚死就死了,可那玲瓏於我卻有救命之恩呢!
蕭慕白將我們倆個的神色盡收眼底,含笑道“我今日出城,隻帶了無影和兩位隨從,一會兒,就要委屈兩位扮成我的隨從了。想來夜姑娘易容之術高深莫名,旁人縱然精明,也斷斷料不到,我蕭慕白身邊這兩位黃臉的隨從便會是堂堂的翼安王和神醫薛飛。隻要出了玉台城,護送兩位安全回至菰安郡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說罷,他留下了一些衣衫,慢慢向外退去,臨轉身前,他清冷的目光幽幽落在我身上,竟似洞外冬日的溫度一般冰冷生涼。
等他的身影消失了,我才驟然發難。“小王爺,你可真忍心!”我冷然道“一個是你的愛將,一個是……昔日太後身邊的人,你……怎可讓他們倆個如此冒險?”
翼安王回視我,發出一陣如秋風掃落葉般沉重的歎息,隨即心平氣和道“正是笑愚和玲瓏的調虎離山,才讓我再有可能潛會京城,將恒王的秘密告之京城之中的四皇叔。順便……”他頓了頓,露上突然露出嘻笑之色,道“順便還替你帶回來了你朝思暮想的蕭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