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笑聽著我說話,那平靜的眼神卻越來越機警:“你是真這麼想走,還是已經想好怎麼從我身邊逃跑了?”
“你瞎說什麼呀,越早回菰安郡越安全,難道不是這樣嗎?”我一本正經地說,卻終於心虛的低下了頭。
翼安王突然大笑了起來,聲音卻冰冷“抬起你那顆不知道是裝了稻草還是什麼東西的腦袋看著我!到底是哪個男人有這麼大的魅力,使你這麼急迫的想要離開我轉而投入他的懷抱呢?”?
“你的腦袋才裝了稻草呢!我為什麼要走的原因我都跟你說了一萬遍。你那顆齷齪不已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麼呢?”我大怒,漲紅了臉,勉強抬起了頭。
“本王可不相信,如果換成是蕭慕白在這兒留你,你還會這樣急著走呢!”他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譏,聲音卻低沉了下去。
猛然之間聽到了蕭慕白的名字,我的心突然“怦”地一跳,隻覺得有股滾熱灼燙的熱流正在緩緩流過,塵封在心底最深處的一些東西,不經意的在我麵上流露出來。
看到我的目光突然變得異常柔和起來,翼安王的呼吸都暫時停頓了,然後他咬了咬牙,怒不可耐的大聲道“夜飛雪,你這個蠢蛋!”說著伸出兩隻手來緊緊地、用力地、狠狠地抓住了我的肩頭。
“放手,放手,痛死人了!”我驟時醒了過來,一麵尖叫,一麵用力地掙紮著,想把他的手從肩頭拉開。他卻猶自在忿恨當中,雙手加力,十隻手指生生的陷進我肩膀的肌肉當中,他的眼神中有一股令我靈魂都感覺顫抖害怕的瘋狂。?
“痛?是呀,我就是要讓你痛,最好痛得清醒過來才好。”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我說,你才跟人家蕭慕白見過幾回麵,就這麼惦記上他喜歡上他,你到底對他了解了多少?你糊裏糊塗的陷進去,吃苦頭的還不是你自己!”
“放手,放手!!你是我什麼人,我的事不要你管。快點放手,虧人家還把你當兄弟,你就在背後這麼編排人家,我看你可真是個小人,啊……我的傷口要裂了。”我痛極,一顆心更是跳得厲害,這樣的翼安王,使我感到害怕,他打算幹什麼?他要是再這樣用力抓下去,非但會弄裂我的傷口,便是連我的肩押骨都要被他給抓碎了。?
他一聽我說出“傷口要裂了”這幾個字,倒抽了一口氣,硬生生將手從我肩上移了下來,隻目光直直的望著我,那模樣,好像剛才受苦受痛的人,不是他反倒是我一樣。
半晌,他突然笑了起來,那模樣奇怪之極,仿佛很殷切,很傷心,很絕望,卻又帶著極重的諷刺意味。“你覺得我是背後編排他嗎?那就當我真的編排他好了,如果這樣可以讓你這個笨蛋死心。我是管不了你,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受死。你以為憑著蕭慕白的長相和身世,這些年來,就沒有什麼姑娘愛上他嗎?讓我告訴你,愛慕他的女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削尖了腦袋想嫁給他,結果如何?還不都是傷心欲絕,淚水漣漣?我告訴你,為他死了的女人多了去了。有上吊的,有跳河的,有服毒的,還有就是憂鬱至死的,你說吧,你想怎麼死吧!”
他這話,像是一把尖銳的刺刀,一直刺進我心裏去,又狠又重。我氣極敗壞道“你在鬼扯什麼?誰說我想嫁給他了?我為什麼要嫁給他?我告訴你,本姑娘這輩子誰都不會嫁!還有,你以為我現在還有什麼心情想這種事情?我現在隻求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不要老是擔心掉腦袋,就可以了。你幹嘛非要把我跟他硬扯在一起?”
“哦,原來你不是想嫁給他,那為什麼本王一提及他的名字,你就露出那種白癡的樣子?莫非你隻僅僅是貪戀人家的美色?行呀,既然這樣……”他說“本王爺就善心大發,安排蕭慕白讓他護送你回菰安如何?有他在,八成你隻顧著癡癡地看他,也顧不上跑了。就算是把你賣了,你還隻顧流著口水盯著人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