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親熱無比的拉著她的手笑道“可兒妹妹,這就不認得我了麼?”說著輕輕搖頭,弄得頭上的珠釵叮咚直響,又抬了抬手,讓手上的手鐲清清楚楚地暴露在她麵前。
可兒渾身一震,目中盡是驚喜之色,一把抱著我,道“姊姊,你……你近日可好?”
我笑著點點頭,撫摸著手鐲道“好,放心!”
可兒不由分說將我拉至殿內後堂,隻是急,催促著問道“快說快說,玲瓏姊姊現在到底怎麼樣?她人在哪裏?”
我看著她焦急的麵龐沉聲道“她的事,你越少知道越安全。現在,我要你幫一個忙,帶我去太醫院,我要取一朵冰山雪蓮。”
可兒點點頭,竟當真是忍得住不問,當下略做安排,便領著我慢慢向太醫院走去。我見她如此,心知此人與玲瓏的關係絕非尋常。
我默默的跟著可兒後麵往太醫院走去。那太醫院設在宮中外苑之後,一路走去,但見歲寒不雕的蒼鬆翠柏,秀石迭砌的玲瓏假山,樓、閣、亭、榭掩映其間,環境幽美而恬靜。
但我心中七上八下,煩燥異常,哪裏還有心思欣賞這般美景。
兩人曲曲折折走了好一會兒,便到了太醫院之外。我見門口站著數個士衛,心中不由有些害怕。可兒小聲道“這幾日宮中死的傷的人極多,進進出出的人也多,所以這裏防範的分外森嚴些,一般外人是不許擅自私入的。”
說著,扯了扯我的衣袖,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門口一黑壯侍衛厲聲喝道“站住,什麼人?”可兒笑道“張大哥,是我。”那張姓士衛怔了怔,見燈光下可兒巧笑嫣然,不禁也笑了,打趣道“原來是太皇太妃駕前的可兒。天這麼晚了,你不陪著你家太皇太妃在宮裏打馬吊,跑到太醫院裏來做什麼?莫不是知道你張大哥這幾天辛苦,特意來瞧俺們的?”
可兒抿嘴笑道“張大哥盡說笑話,我這不是命苦,合著這麼冷的天,也要幫太皇太妃來取珍珠粉嘛。”
說話間,那張姓士衛提燈照了照,問道“可兒,你身後這丫頭是誰?”可兒忙道“她呀,說是夜太妃府上的,要替夜太妃取冰山雪蓮吃,你也知道這幾日……我一個人行走實在害怕得緊,幸而有她做伴,倒是不怕了。她說她叫……叫巧兒。巧兒姐姐,這位是張大哥。”一句話,頓時將我和她的關係撇的幹幹淨淨。
我見避無可避,隻得從可兒背後出來,向張姓士衛行禮道“張將軍!”那張姓士衛樂了,笑道“哎呀,好甜的一張嘴兒。”待看清了我的麵貌,怔在那裏,喃喃的,說不上話來。
可兒撲哧一聲笑,說道“張大哥,可別看傻嘍。我和巧兒姐姐還要為太皇太妃和太妃娘娘拿藥呢。”那張姓士衛被她這麼一說,一張黑臉不由一紅,訕訕的說道“呸,小妮子盡會胡說八道。我不過是瞧這姑娘挺麵善的,咋一看,嗨,居然長得跟夜太妃有幾份相似呢!果不虧是夜太妃府上的人,這奴才連長相都跟主子有幾分相似。”說著,又看了我一眼,這才側身讓開,讓我們進了太醫院。
可兒頗有些好奇,邊拉著我的手向內走去,邊抬眸向我仔細看來,突然驚歎道“咦,那位張大哥說的果真不錯。姑娘你果然跟夜太妃長得頗為相似。莫非你真是夜太妃府上的?”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唯有苦笑。
其實這一點,早在當時我跟冷雪身份互換時,便已發現,當真是出了鬼,這個該死的冷雪非但高低瘦弱跟我相差不了多少,便是連麵目之上,竟跟我有幾分相似之外。
可兒拉著我急急入內,甫踏入太醫院大門,便見裏麵燭火通亮如白日,加之人聲鼎沸,竟是熱鬧得很。我的一顆心頓時怦怦亂跳起來,可兒也有些臉色發白,勉強笑道“姑娘,不如,你我暫且分開,你自行去取藥,你看如何?”
正說著,迎麵卻遇到一個身著官服濃眉大眼的年輕人,他一見我們兩人,微微一怔,問道“兩位姑娘?這麼晚來我太醫院,可是有急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