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將我放下,讓紫羽上了一桌酒菜,他告訴我說,他是從軍營趕來陪我過年的,因為明天,也就是大年三十,他要返回安陽城陪他的父王過年。
我們坐在那裏,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不少,我知道他原是喝多了來,心下存了惡意,更是頻頻對他勸酒,他卻毫不在意,隻是偶爾看我的眼神,精光必現,卻又隱隱含笑,仿佛知道了我的壞心眼一般。
“小王爺,其實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自由?”酒過三巡,我見他也有了七八分醉意,才終於開口問出了一直想要問的這句話。
他聽到我這句話,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微微地仰起下頜,自眼角處斜斜投下的一片滿含嘲笑的目光“怎麼,你處心積慮地想要灌醉本王,為的,就隻是問這一句話不成?”
我長歎一聲,隨即想到了姊姊,不由得心中酸楚難言,輕聲道“難道你還想把我關一輩子呀?你知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的人,正在等著我去找她。如果你把我關在這裏,她一定會以為我出了事,一定會十分著急和傷心的。”
他的表情在一瞬間有些凝滯,接著嘴唇微翹,揚起了一個諷刺的笑容,隻是臉色卻變得異樣的陰沉“你憑什麼覺得蕭慕白會為了你而感覺到著急和傷心呢?人家的身邊美女眾多,說不定此刻正在風流快活,可早就把你忘到哪個旮旯裏了呢。”許是喝多了,他的聲音有些含糊,隻是在含糊裏麵又帶了些許低沉沙啞的怒氣。
“你胡說什麼呢!”我頓時惱了,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哎呀,你思你的春倒也罷了,居然還好意思亂發本王的脾氣!”他也不樂意了,亦是將酒杯重重一放,臉上露出陰鷙嚴厲之色“女孩子家家總要點矜持的,對不對?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急著要去跟人家投懷送抱?你這麼送上門去,他家裏的人,還指不定怎麼整你呢。你上次是女扮男妝,人家是誣陷你非禮人家。你現在恢複女妝過去,人家非得說你淫蕩無恥不可,別到時候,投錯了懷,送錯了抱,結果人家蕭慕白的身體沒得到,還得跟一個斜眼歪嘴的叫化子一起浸了豬籠!”
真正豈有此理,這大過年的,他居然就這樣一口一個的咒我,什麼叫投懷送抱?什麼叫人家蕭慕白的身體沒得到,還得跟一個斜眼歪嘴的叫化子一起浸了豬籠?我氣得幾欲發暈,跳將起來,一把將他拽了起來,連推帶反搡拳打腳踢地把他推到門口道,恨恨道“世界上怎麼會有像你這麼討厭的人?你給我出去!出去!!出去!!本姑娘這一生一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這個討厭鬼。”
他任由我把他推到門口,隻是臉色十分不善,睜大了眼睛死死瞪著我,我毫不示弱,雙手插腰,亦是死瞪著他的眼睛。我們兩人向鬥雞一樣,互不相讓著,頭靠越近,兩人的麵容,貼近到不足三寸。此時,他似乎酒量上來了,突然之間,臉紅得十分厲害,他逃避般地轉過頭去,想要走了,然隻走了兩步,卻又忍不住轉過頭來看我,說道“本王覺得,你現在這個姿式很好看。”
“好看你個頭!”我回罵道。
“真的,真的!”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極像是方才桌上放著的那柄肥肥的青花瓷酒壺!不信?來來來,你跟我進去,對比一下!”
說完,他就那樣厚顏無恥,大搖大擺地重新走進了屋子裏麵。
“你說我像酒壺?”我風也似地跟了進來,語調極是陰森猙獰“而且還是柄肥肥的青花瓷酒壺?”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壺,又看了一眼雙手叉腰的我,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隨後搖頭道“不,你不像這隻酒壺。”
“這還差不多!”我略感氣平。
豈料——
“本王的意思,是這隻酒壺,這隻肥肥的的青花瓷酒壺,它,像你!!”
沉默……
下一瞬間,我在沉默中暴發,卷起衣袖,咆哮著衝向他“你這隻可惡的混蛋,老娘跟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