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北風驟冷帶雨急(2 / 2)

他怔了怔,好看的眼睛驟然細眯了起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浮上唇畔,隨即笑意越來越深,最後變成一陣驚天動地的輕狂大笑。

“草民慚愧,萬萬當不得舍人董賢!”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重複著我的話,清冷的眸光卻緊鎖住我片刻不放。

半晌,他似是笑夠了,突的抬起手,把我拉近他的身旁,眼神中帶著三分的濃鬱興趣和七分的不懷好意思,大膽而又放肆的在我的身上,特別是胸口流連。

我又羞又惱,心中很想逃開,卻仍是硬咬牙不肯退卻半步“小王爺,看夠了沒有,你弄疼草民的手了。”

剛才自己一直緊握著雙手,現今又把他一把握住,剛愈的傷口瀕裂了。

“哦……”他拖長了聲音,低著向我的雙手看去,眼神之中突然有了一種我看不懂的東西,他用食指輕輕摩娑著我的傷口,動作是溫柔的,可說出來的話卻依然可惡難聽“我說,瞧你那細聲細氣娘娘腔的樣子,性子卻賃得這般剛硬。”

我狠狠的把手抽回來,冷冷道“多謝小王爺誇獎。”心頭卻又生出極大的生望來。

他這麼說是不是沒有認出我?可是不對呀,如果沒有認出我,為什麼剛才的那個動作跟船上時他對我做的一模一樣?打量我時,那該死的目光為什麼要拚命盯著我的胸口看?可是如果他認出了我,為什麼要這麼說?為什麼不揭穿我的身份?難道他也有什麼故慮,所以故意不揭穿我?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希望強塞給他的“王妃”是已經死了?

我這麼想著,目光不自然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望著我,雙眼細眯,嘴角微微上翹,一幅似笑非笑的模樣,可我看得出,他全身的肌肉都是緊繃的,他應該正在畜力,隻要我一有異動,他隨時隨地都可以將我置於死地。

我看他這幅模樣,頓時整個人都浮燥了起來,突然想起我家養的那隻大花貓阿咪,當它守在老鼠洞中耐心的等待捕捉獵物時,就是這麼幅鬼頭鬼腦的鬼樣子。

注1:西漢建平二年,有一天,漢哀帝下朝回宮,看到殿前站著一個人,正在傳漏報時,哀帝隨口問:“那不是舍人董賢嗎?”那人忙叩頭道:“正是小臣董賢。”董賢是禦史董恭的兒子,在漢哀帝劉欣還是太子時曾當過太子舍人。就是這一瞥,哀帝忽然發現,幾年不見,董賢越長越俊俏了,比六宮粉黛還要漂亮,他不禁大為喜愛,命他隨身侍從。從此對他日益寵愛,同車而乘,同榻而眠。董賢不僅長得像美女,言談舉止也十足地像女人,“性柔和”、“善為媚”。哀帝對董賢的愛之深,可用一個例子來說明。一次午睡,董賢枕著哀帝的袖子睡著了。哀帝想起身,卻又不忍驚醒董賢,隨手拔劍割斷了衣袖。後人將同性戀稱為“斷袖之癖”,便是源出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