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凝了一抹淺淺的笑意,我的心算是答允了他,口中卻淡淡道“此事隻怕不妥。雖說榷鹽製度是民製官收,但據我所知,民製的鹽場也都一直有官兵把守,為的就是防止私鹽流露,在下一介布衣,豈能隨意進入鹽場?”
他含笑拍了拍我的肩,衣上熏過的淡淡沉香味,嫋嫋鑽入我的鼻子,有種不染一絲世俗塵埃的味道。他手掌十分溫暖,現在,這種溫暖正一點點透過我的衣衫傳到我的肩上。
“若是薛兄真肯答應,此事不成問題。我幾乎每月都會抽空去一個鹽場巡視工作,到時候,我備了車馬來接薛飛兄與我同去,你看如何?”他笑吟吟的望著我,眼底孕著濃密的期盼。
飛雨蒙蒙,似霧輕籠,我微微側頭,伸手捋了捋點點雨絲,兩靨浮笑道“蕭莊主之請,天下有誰人會拒?薛飛恭敬不如從命!”
他聽了我這話大喜,上前一步拉住了我的手,高大的身影瞬間在我身上投下一片柔和的陰影,我不由抬頭,有些癡癡地望著他,一顆心更是怦怦亂跳,突然感觸到一個成語“心如鹿撞”,是的,“心如鹿撞”用於此時此刻我那顆跳得淩亂無比卻偏偏溫軟無比的心來說,真正是再貼切也不過了。
他見我癡癡傻傻的模樣沒有介意,反而爽朗地笑了起來“薛兄,在下臉上可有是生了花?”說著,伸出手來,自自然然地在我頭上撿下一片飄零的枯葉來。他的動作是那樣的輕柔,又是那樣的自然,仿佛我和他的關係從來就是那樣親密的一般。
我忍不住臉上發熱,往後退了一步,此時的雨水分外更密了些,在我和他之間氤氳起一層薄薄地霧氣,仿佛是嬌羞少女臉上蒙著的那層輕薄柔紗。而他的麵容在這層輕薄柔紗後顯得愈發俊美,讓我一時分不清,在這一瞬間眩惑我心的這個人,到底是落入凡間的精靈,抑或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神仙。
“薛兄?薛兄?”也許是見我又癡傻了,他笑著搖了搖著,伸出手來在我眼前晃了晃道“薛兄可是魂遊太虛去了?該回魂了!”我傻笑著點點頭,隨即驚跳起來,麵紅耳赤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好意思。”
“哈哈哈……”他大笑起來“薛兄,你可真有意思。”我真正是羞赧到了極點,邊步步後退,邊紫漲了臉解釋道“我……我平時並不是這麼失態的。我……我……我……”不知怎的,一向靈牙利齒的我竟結巴了,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又羞又急下竟是轉身,就想往後潰逃。
“哎,別跑呀!”他笑著拉住了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怎麼見了我怕成這樣?”
“我……我……我不是怕你!”我真不爭氣,怎的又一次說話結巴了?我羞怒之下,“啪”地一下,給了自己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