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兒再見到趙夏亞是兩年後了,她去墓園給父母掃墓的時候看到了他。
他比從前更要清瘦一些,李雪兒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可她實在也不敢走過去,那裏葬著這顆心髒的主人,每每看到心髒就不受控製的難受。
趙夏亞將玫瑰花放到葉知秋跟前:我不會原諒你。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凡人談到愛,皆是來來去去那幾個詞。
我們在一起吧,我愛你,我喜歡你,我想你,你在做什麼,我累了,我煩了,我們散了吧。
趙夏亞也不是什麼聖人,曾經也有那麼一刻,他覺得他也會說:我累了。
實際上葉知秋是一個很容易讓人累了的女孩,她敏感且又不善言辭,她溫柔卻又執拗。這樣的一個矛盾體,甚至是不該和一個那麼驕傲的人在一起的。
所有不該有的緣分,一旦發生了便是噩夢。過往強行而為的舉動像一把裹了蜜的尖刀,插下去的時候你還以為自己吃了一口蜜,誰曾想那是要你命的傷口。
緩緩時光流淌而去,將歲月放到長河之中,每一日都微不足道,可那一日一日一分一秒,實則無比煎熬,清醒的時刻,閑下來的時候,回憶的細胞猶如蒙受的打擊一般,一寸寸擊碎他的理智和心房。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趙夏亞放下耳機,他又開始自言自語:歌詞寫得這樣,那人呢。真的能做到深情無悔麼。
趙夏亞放下那杯水,其實那瓶常年來他一直在吃的藥,瓶子並不是藥真正的瓶子,那是安眠藥的瓶子,多少次他都想想睡過去吧。
但他不想做個懦夫,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要去完成,於是他日複一日孤獨想念。
終有一日,所有人都會忘記葉知秋。
可是他永不遺忘,甚至是那樣殘忍的方式不斷提醒自己記得。
他不需要和任何人證明,他是一個放得下的人,他大大方方的放不下,永遠的放不下。
這不是一個好故事,甚至不是一個合適的故事,隻是這世上真的會有人永遠如細水長流般思念著另一個人。
生活依然繼續
卻永不妨礙我們彼此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