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功夫,鮮血便順著手背滴落到地上,暈染出一個個紅色的圓點。
這下夢小九是真的不敢再動了,她渾身僵硬的躺在他懷裏,圓溜溜的眼睛布滿恐懼,就怕他一個火大又要將自己烤了。
看著手背上的傷,玄少卿青筋直冒,別說那一爪子下去還真疼。
“夢小九,我警告你別一次次的挑戰我的忍耐度!”
“嗷嗚……”夢小九耷拉著腦袋,她也知道這次是真把他惹生氣了,隻想著怎麼做才能讓他心情好點。很快便想起自己每次受傷都會用舌頭舔傷口,於是還不等玄少卿收回手便伸出舌頭往傷口處舔了下,三兩下將血跡都舔幹淨了。
手背上傳來滑溜的觸感,看著那條小巧的舌頭在手背上舔吻,玄少卿雙眸暗沉,薄唇抿的緊緊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血跡沒有了,隻留下一灘濕濕的口水,夢小九討好的蹭了蹭他的身子,低吟一聲,好像是在跟他道歉。
上一刻潑辣的跟個小辣椒似的,下一秒又變得這麼乖巧,而且還懂得給自己處理傷口,玄少卿不禁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心裏翻起滔天巨浪。
夢小九,你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雪狐嗎?
因為玄少卿受傷了,所以兩人便打道回府,一路上夢小九都沒有再鬧騰。
就在兩人剛剛站著的地方,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走了出來,小男孩一身華麗的服飾,圓嘟嘟的嫩臉可愛的讓人想咬一口。他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裏閃過一抹與年齡不符的深沉。
玄少卿抱著夢小九回府,剛到府門口正好遇到也從外麵逛回來的秦歡兩人。
看到玄少卿手背上的傷,秦歡一臉擔憂的問道:“王……顧公子,你沒事吧?”
“無礙,小傷而已。”玄少卿臉上雲淡風輕,絲毫沒把手上的傷當一回事。
他看了秦歡一眼,瞥到她鞋邊緣沾上的黃泥,雙眸閃過一絲疑慮,卻又很快消失不見。三個人先後進了府,然後回了自己房間。
回房後玄少卿便開始給傷口上藥,一邊抹一邊蹙眉沉思。
之前秦歡說要上街逛逛,他跟顧劭辰都沒想太多,可剛剛他才想起來,街上一個攤子都沒有,好些店鋪也關著門,她們去哪裏逛了?還一逛就是兩天。她鞋底的泥分明不是街上有的,今天下午她到底去了哪裏?
秦歡是顧劭辰的朋友,所以他從來沒懷疑過她,現在仔細一想才發現有很多地方不對勁。從那兩個帶著假麵具的男子到她受傷,然後是齊盂縣的暗殺,一直到剛剛她鞋底的泥土,每一件事都透漏著一絲詭異。
他不願意懷疑劭辰的朋友,隻是有時候一旦埋下懷疑的種子,便很難輕易根除。
自知惹禍的夢小九從頭到尾都乖乖的趴在桌子上,看著玄少卿上藥包紮。
不知道是不是夢小九的口水太厲害了,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而且絲毫感覺不到痛,隻是在撒藥的時候有一點癢。
玄少卿將傷口包紮好,原本想把夢小九關在屋子裏的,剛拿出項圈她就開始委屈的嗷嗚直叫,眼淚也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不得已隻好把她帶在身邊。
另一邊,書房內,顧劭辰跟江玉明相對而坐,桌子上平放著一張紙,紙上畫著山寨地形圖。這是顧劭辰剛剛畫好的,隻是大概標注了幾個要點。
他指著圖紙中央那個大房間,問江玉明:“你圍剿過兩次山賊,可知道這裏麵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