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少卿一個眼刀飛過來,緊抿著唇沒開口。
該死的夢小九,竟然敢在他腳上撒尿,等她回來看他怎麼收拾她。好在他剛剛反應快,隻是鞋尖上沾濕了些,並沒有浸到鞋裏麵去。
見他不理自己,顧劭辰繼續笑道:“少卿,你沒發現自從小狐狸出現後,你臉上的表情開始改變了嗎?”
以前的玄少卿雖然對誰都一副溫文爾雅的態度,隻要不惹怒他,他幾乎很少給人下麵子。好比如表妹纏了他那麼久,他也隻是見了就繞道走,有外人在雖然謙謙有禮卻很疏離。
可是自從小狐狸來了後,他開始會笑了,並不是說他以前不會笑,隻是以前的笑不達眼底,而現在卻是發自內心的笑。而且也會生氣了,盡管是對著一隻小狐狸,這也是一種進步不是嗎?
這樣有生氣的玄少卿,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自從那件事過後,他便將自己整個人封閉起來,對誰都帶著張麵具,有時候就連他都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顧劭辰說的他自然明白,他也很清楚這些天自己的轉變是因為什麼,或許正是因為她隻是隻狐狸,極通靈性卻很單純,不必在意她會耍什麼陰謀,所以他才會在短短的幾天內對她卸下心房。
想起這些日子來與小狐狸相處的點點滴滴:初識時她裝暈;共浴時她流血;被綁時她惱羞成怒,不惜撒尿抗議;被威脅時跳舞取悅自己……
每一個畫麵都讓他心情愉悅,時而調皮時而火爆,有時候他幾乎以為自己麵對的不是一隻狐狸,而是一個人。
“少卿,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沒忘了她嗎?”顧劭辰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一層擔憂。
那個女人帶給他的傷害還不夠多嗎,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好友惦記。
時隔多年再次提起那個女人,玄少卿心裏還是一陣難過,不是因為還愛著對方,而是她始終欠自己一個解釋。
“我……”玄少卿剛開口要說什麼,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須臾,蝶衣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不……不好了,小狐狸……小狐狸不見了!”她這邊胸口還在劇烈起伏著,眼前突然一花,包廂內便隻剩她跟顧劭辰兩人了。
她眨了眨眼,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倒是顧劭辰一副若無其事的拿起桌上的玉扇打開,扇了扇,一派玉樹臨風:“蝶衣姑娘,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小狐狸……”她呐呐的開口。
她沒想到那隻小狐狸會逃跑,帶它到後院的茅房後她就捂著鼻子轉身候著了,隻是等了好一會兒沒見動靜,這才進茅房查看的,還以為掉茅坑了,喊了半天沒回應,這才急急忙忙的跑回來。
原本她就詫異一隻狐狸竟然學人蹲茅坑,要不是為了牢牢抱緊顧劭辰這隻大肥羊,她怎麼可能在茅房外等一隻狐狸呢。
見她一臉歉疚的捏著繡帕,顧劭辰拍拍她的肩:“放心,有少卿在,會找回小狐狸的。”說完率先走出包廂。
蝶衣咬咬唇,隻能跟著一起走出名揚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