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事態已經十分嚴重,就讓屬下……”
柴俊從樹蔭處走出,向著柴~玲行禮,順便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柴~玲則深吸口氣恢複了冷靜,又變成了雍容端莊的郡主姐姐,
“不可,殺人乃是下下之策,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要動手。你要知道,死人在一個人心中的地位遠比活著的人要重。她如果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就表示我徹底的輸了,在文強的心中,我永遠都爭不過她!”
就在柴~玲發出感慨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個仙風道骨的身影輕搖羽扇踱步而來,
“哈哈哈,柴郡主不愧為皇家貴族之後,說出的話都充滿了大道至理,在下佩服的很!”
“原來是袁先生。先生不在紅樓陪著寧王,卻不知特意來找小女子有何貴幹?”
見來人是寧王手下的袁澤,柴俊剛準備上前護駕,柴~玲就示意其退下,表示無妨。
袁澤則看都沒看柴俊,而是意味深長的說道,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郡主,我想,我們有合作的基礎。”
“敵人的敵人?你是說……”
“孟湘雲!”
“你知道她是女扮男裝?!”
“此女乃是王爺生死大敵,想必郡主也是不喜此人吧!”
“哦?可是我與她還沒有到生死仇敵的地步,隻是有些不慣此女的做法而已。”
此事既然牽扯到寧王趙剛,柴~玲一瞬之間就覺得事情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直覺上便想要規避風險,故而將自己與湘雲的矛盾生生的給淡化了。
袁澤看了看柴郡主的神色,忽然莫名的一笑,繼而打聲招呼,轉身離去,走的那叫一個瀟灑,毫不拖泥帶水。
“既如此,郡主便當天明沒有來過。叨擾了,在下告辭!”
“先生請留步!”
“郡主還有何指教?”
“雖是生死大敵,但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女子相信寧王心胸豁達,萬不會行凶險之事。”
見寧王的智囊就這麼走了,柴~玲心中卻越發的不安,想了想還是開口提醒了他一句。
誰知袁澤仿佛是料定了她會叫住自己一樣,很淡定的轉身而回,
“郡主說笑了,此處乃是嶽麓書院,任何人都不會出事,也不可能出事!”
“那就好,那先生此來,究竟為何?”
被對麵這個不僅扮相像是諸葛武侯,腦子更像諸葛武侯的男人繞的有點暈,柴~玲也搞不清楚他此來的目的了。
“這個世間,想要對付一個人,自然還是有比死更好的辦法!”
“你是說……”
“正如郡主所想,身敗名裂!”
袁澤將最後一個詞的音拖的很長,卻是讓柴~玲心中猛地一震,竟是與其所想不謀而合。
這位郡主即刻深深福了一禮,
“既如此,還請先生教我!”
“此事不急,末旦評就快到了。到時天下英傑盡彙於嶽麓書院,如此盛會,想必郡主不會錯過。”
袁澤卻是忽然岔開話題,莫名其妙的的提起了將要舉行的末旦評。
柴~玲雖是一頭霧水,但既然有了合作的可能性,當然也要有個合作的態度,
“那是自然。小女才情雖弱,但也略通一二,就算不能出口成章,隻是領略一下天下俊傑的風采也是好的。”
“哈哈,郡主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想,如果那個孟湘雲在末旦評當場被揭穿了女兒身,會是個什麼樣的後果呢?”
袁澤卻是搖搖頭,隨即給出了一條堪稱毒計的做法。
好毒,這樣一來,隻怕孟湘雲這個女人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永世不得翻身了。此人不愧是寧王手下第一智囊,端的是厲害無比!
看著那張在樹蔭下掛在微笑的溫和麵孔,柴玲卻是突然從骨子裏冒出一股寒氣,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先生此計果然厲害,隻是不知當怎樣揭穿才最為合適?”
“當然不能由我等去說,即便說出來可信度不高不說,就算最後揭穿了身份,我等的身上也會被打上惡人的印記,孟湘雲可能還會被人同情,此智者所不為也!這個揭穿其身份的人,自然是其身邊最親近,同時腦子也不是那麼機靈的那個人了!”
“先生的意思是?”
“孟可兒!”
“妙極!”
“哈哈哈!”
二人定計而成,相顧而笑,仿佛已經看到了湘雲淒慘的下場,心懷舒暢。
“啊啾!”
正在孟夫人米店裏幫忙的可兒突然打了噴嚏,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給惦記上的她,此時還在擔心著姐姐在書院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