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驚呼聲響,卻是從兩個人的嘴裏同時喊出。
走在前麵的柳永和正準備偷偷離開的馬通瞬間石化,過了三秒才把僵硬的脖子擰過來,一時間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喲,笑死我了,不行了,我要先笑一會兒。”
柳永則捂著肚子彎下了腰,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此時早將偶像包袱甩到了九霄雲外,幹脆蹲在了地上。
“有必要笑成這樣嗎?我又不知道他是一班的。”
馬通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神情頗為懊惱。
柳永再次幹笑兩聲,這才止住了顫抖,直起了身體,
“話說昨天蹴鞠的時候,某些人還說一班如何如何團結互助,怎麼今天就開始猛抽自己的臉,欺負起同班同學來了!”
“別扯這些沒用的!等我傷好了,咱們蹴鞠場上一決高下!”
“放心,剛才隻是點了你的麻筋,過會就沒事了。至於蹴鞠嘛,讓你一隻腳又能怎麼樣?”
“你,哼!”
馬通無言以對,最終隻能鬱悶的拂袖而去,至於會不會因此而憋出內傷,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哎,真不知道你分到一班去,究竟是你的幸運,還是你的不幸,算了,跟緊我吧,到了班級你就知道了。”
柳永看著湘雲期盼的眼光,無奈的搖了搖頭,領頭先走,然而隻跨出一步,便感覺到了什麼,隨即,猛轉頭,望向東南角的一處,卻毫無蹤跡,隻有兩隻雲雀嘰喳的叫個不停,似乎在聊著開心的話題,正講到熱鬧的時候,撲扇著翅膀,很是興奮。
咦,難道是我感覺錯了?周老師怎麼可能躲在那裏。
見沒什麼發現,柳永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逝,領著湘雲揚長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操場上正教授著箭術的老師,和其中的兩名學生,此刻也正轉頭望向他剛才望向的房頂,陷入了沉思之中。
“鐵捕頭,哦,不對,現在該叫鐵二爺了,我說咱在屋頂上喝酒吃肉多好,幹嘛要拉著我下來啊?這裏要陽光沒陽光,要風景沒風景的。”
書院東南角的一處牆邊,鐵手架著周剛一落地,周剛就忍不住抱怨幾句。
鐵手卻沒有應聲,低著頭陷入了沉思,片刻後才重新抬起頭來,
“周兄,你聽說過玉蕭劍法嗎?”
“玉蕭劍法?哦,聽過,聽過,據說是一套很厲害的劍法。具體怎麼厲害俺倒是忘了,二爺,您也知道,俺是個粗人,就會幾手莊稼漢把式,天天窩在書院裏,很少在江湖上走動,沒有您這麼見多識廣。您也別難為俺老周了,快給俺講講吧!”
周剛撓著頭,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牛飲了口酒後,秒變好奇寶寶,竟是在地上直接坐下,就等著鐵手開講了。
鐵手不以為意,也坐了下來,伸手接過周剛的酒壇,眼神中流露著追憶以及不甘,
“好吧,那還是二十幾年前的事,那時我學藝初成,通過了十八銅人陣,一心想在江湖上成名立萬,於是挑戰各路好手,連戰連捷。而當時江湖上流傳著一個神話。在遙遠的海外,有一座孤島,島上遍植桃花,同時島上還有位異人,精通諸子百家。其用十年時間感悟天地,悟出一首碧海潮生曲,並自創玉蕭劍法,再用五年時間,敗盡天下英雄,成為實至名歸的天下第一,隨後封劍歸隱,再次渺無蹤跡。”
“對,對,俺想起來了,俺好像聽過這段傳說。當時俺也是佩服了好久。”
周剛猛拍了下腦袋,連連點頭。
鐵手也不惱他的打斷,頓了頓繼續自己的思路,
“當時的我年輕氣盛,一心想找他比試一場,可惜找了三年,仍然是毫無線索,於是我準備進京考取武狀元,借助朝廷的力量尋找。就在這時,一封信被送進了我的房間,有人約我到西湖白堤比武。我如約而至,看到了對方,那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手裏拿著一根碧綠色的玉簫。”
“怎麼樣,誰贏了?瞧我這嘴笨的,二爺,您這麼棒的身手,自然是贏了,你們打了多長時間,七天七夜?”
好奇寶寶周剛再次忍不住打斷道。
鐵手則毫無所覺,剛毅的臉上首次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猛灌了一口烈酒,眼神中滿是死灰般的絕望,
“一招,僅僅一招我就敗了,我甚至都沒有看清他怎麼出的劍,隻瞥見綠光一閃,就已經重傷。直到他說出那句‘盛名之下,不外如是!’轉身離開,我才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孤島異人柳如是!我竟然妄圖挑戰他,那時想想,還真的是癡人說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