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老太監大驚失色,頓時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你們都下去吧!”
趙恒揮了揮手,語氣裏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臣等告退!”
楊士瀛和其他五名禦醫終於緩緩舒了口氣,惶恐著退出了房間。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這位真宗皇帝真要是在臨死前拉幾個人陪葬,那他們還不都得鬱悶死。
“善堂啊!”
“奴才在!”
“你去把德著找來!”
“奴才遵命!”
老太監劉善堂得令後,走到門口吩咐下去,早有禦前侍衛奉命通知。不一會兒,八賢王趙德著匆匆趕來,跪倒在床前口呼萬歲。
“扶我起來!”
趙恒伸了伸手。老太監劉善堂不愧是服侍了幾十年皇帝的人,連忙和趙德著一起架起了趙恒,同時一個眼色下去屏退了不相幹的人。
“德著,澤世還沒有消息嗎?”
趙恒不住的咳嗽,好長時間才停下來問道。
趙德著和趙恒一樣,都是長臉高鼻梁,但由於繼承了母親的長相,有著一雙大眼的他比起趙恒來倒是帥氣了許多。
坐在床沿的這位八賢王此時一臉的沉重,考慮了下不得不歎了口氣,
“皇兄,二皇子的行蹤在兩湖一帶出現過,微臣已派人追查,不過尚需一段時間。”
“德著,你要快點找到澤世,我隻有半年的時間了!我怕晚了,大宋社稷有變啊!還有幫我打聽一個十八歲的女子,她的懷裏應該有一封血書,上麵有兩句詞,咳咳,是李煜的《蝶戀花》,咳咳,‘一片芳心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咳咳……!”
雖然劉善堂在後麵不住的捶背,趙恒還是一直咳嗽,從他的表情看來,顯得非常急迫。
“是!皇兄,目前政局不穩,蒙兀和西夏虎視眈眈,而寧王殿下文武全才,頗有治國之道,何不早立太子,穩定朝綱,同時也能起到震懾的作用!”
趙德著站起身來,說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
趙恒一聽這話,頓時挺直了腰杆,神色大變下幾乎是用著所有的力氣喊出聲,
“不,絕對不行!誰做皇帝也不能讓趙剛去做,否則,咳咳,否則大宋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萬劫不複的境地’這幾個字久久的反複著,甚至連屋外隱隱都能聽到。可惜隨著雷電的劈下,磅礴的大雨在初冬的夜晚傾盆而下,將那聲音徹底的掩蓋掉了。
然而就在這樣的深夜裏,一個小太監卻是冒著刺骨的寒雨急衝衝的往宮外趕去,徑直來到一座宅院前敲起了大門。
那雨下的越快,小太監敲的越急,而朱紅色的銅門則是緩緩而開,將小太監讓了進去。大門之上是一塊黑的發亮的銅匾,上麵隻寫了三個字,‘寧王府’。
“王爺,小貴子來報!”
大廳內,一個三十多歲的玄衣勁裝男子躬身向著身著黃服的年輕人說道。
寧王趙剛則好整以暇的坐在太師椅上喝了口茶,這才徐徐問道,
“袁澤,出什麼事了?”
“回王爺,小貴子說宮中傳來消息,今日天有異象,皇上吐血,已是油盡燈枯,隻有半年的陽壽了!”
袁澤的眼神中滿是興奮之意,說話的語氣快了許多。
聞聽此消息,趙剛也是坐不住了,放下茶杯來回的踱著步子,竟是喜形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