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村,一心道場。
兩行坐墊依序擺放,一名名身著綠色製服的成年人跪坐在上麵,認真觀摩著場中的戰鬥。
“乒乒乓乓”的撞擊聲不斷響起,兩名男性學員揮著竹刀,進行著日常切磋。
耕四郎位於首位,坐在牌匾的正下方,圓鏡後的雙眼眯成一條縫。
“哈”身材高大的學員大喝一聲,將竹刀狠狠地劈下。
個頭較矮的學員身體下伏,把竹刀架於肩膀前,打算隔開對手的進攻。
“啪”清脆的打擊聲炸響在竹刀相交處,個頭較矮的學員雙臂一顫,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仰倒,被強大的力量壓在了地上。
高大的學員立即前踏一步,用竹刀的尖部輕點在對手胸口上,宣告比試的結束。
“應對重擊的格擋,要用左手抵住刀背,利用中心點分散力道。”耕四郎語氣平穩,語重心長地傳授道:“雙手死握在刀柄上隻會讓身體失衡,不要一昧的生搬硬套。”
“耕四郎老師,受教了。”兩名學員同時鞠了一躬,向自己的坐墊走去。
薇爾莉特看到切磋結束,急忙從門外跑了進來。
小女孩學著大人們的姿勢,跪坐在中間地板上,朝耕四郎行了一禮,堅定道:“老師,我還是想繼續學劍。”
“你知道,後果嗎?”耕四郎注視著女孩,惜字如金地問道。
“弟子明白。”薇爾莉特上半身伏得很低,將頭深深壓在地上。
“為什麼?”耕四郎平靜地問道,又講出自己的判斷:“我能看出來,你執著的不是劍道。”
“砰砰”額頭與木地板親密接觸,上額紅成了一片,薇爾莉特卻沒有回話,反而用行動表達著內心的堅決。
“哪怕死都不再乎嗎?”
“弟子不怕,懇請老師收留。”
“跟我來吧。”耕四郎從坐墊上立起,領著女孩走向了後院,叮囑道:“平時多補充些營養,每天的練習限量。”
寒來暑往,春去秋來,歲月的痕跡悄悄顯現。
時間一晃,自二人定居在霜月村,已過了半年時間。
洛奇宅在小院中,每天進行三點一線的修行,雖有些枯燥乏味,少年卻樂在其中。
單調的生活,略顯平淡,經曆過諸多事情的少年卻沒有絲毫嫌棄。
劍法一日比一日精進,行雲流水的劍招可信手捏來。
雙色霸氣終於做到了基本掌控,能將淡薄的武裝色覆蓋到身體的某一部位。
而見聞色霸氣的進程遠超前者,閉上眼睛,可輕易感知到周圍的一草一木。
一心流的招式,給了洛奇不少啟發,他將收獲的成果,融入了自己的劍法。
變強是一種執念,不是能讓生活過得更好。
而是為了當災難到來時,能有捍衛珍貴之物的本錢。
依舊是一個和平的清晨,洛奇晨練完畢,從後院進入客廳。
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二菜一湯,葷素各有搭配。
經過半年的,小女孩的手藝也逐漸有了提高,最起碼能達到正常的水準。
薇爾莉特收拾好廚房,低著頭從少年身旁走過,知會了一聲道:“我在廚房吃過了,去道場了。”
“等等。”洛奇端著飯碗,抬頭看著門口,疑惑道:“你最近怎麼了,一回來就不見人影?”
“練劍,學做菜,每天都很累的。”薇爾莉特沒有回頭,她咬著蒼白的嘴唇,俏皮道:“一有時間,肯定會偷偷歇息啦。”
小女孩離開了家門,洛奇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丫頭,最近怎麼一直躲著我。”
“關係有些生疏了,難道這就是長大的前兆嗎?”清秀的麵龐上,露出了老父親般慈愛的笑容,洛奇有些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