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女子高傲的昂著頭,不等南成越再開口,她突然趴在石桌上說道:“別打擾我啊,使喚了我一早上,累死了,我睡一會兒。你剛才都睡那麼久了,現在精神精神好一會兒當差,你幫我看著人啊,有人就叫我。”
南成越還沒答應呢,女子早趴在桌上睡著了。也不知是假睡還是真困,女子微微的打著鼾,南成越這才有機會近距離的看著這個不成體統的宮女。
先前有些咄咄逼人,說起話來就讓人忘記了她的容貌,此時安靜下來,南成越細細打量,發現這個宮女長得還不錯。
雖說美女他見過不少,但在他麵前,不是故作姿態,就是矯揉造作,這也是他一直未娶妻納妃的重要原因。
“這個女子雖說性子大大咧咧了一點,但調教一番,應該會很不錯。”南成越正想著一會等她醒了問問她叫什麼名字,在哪兒當差,不日就把她調到身邊,觀察觀察,然後要是真的不錯就納為良人,也讓後宮沾沾人氣兒,免得那幫老不死的天天上奏。什麼江山社稷固然重要,子嗣卻是根本,什麼國無後繼之人,民心不穩,社稷不穩,邊境不穩。不穩,不穩,哪裏來那麼些個不穩,老子生孩子管你們屁事,要不是看你們個個老的都快掛了,老子才不管你們是不是國之棟梁,再多說一句廢話,統統給我拉到菜市口砍了!
心中美滋滋的想著,突然遠處傳來了一聲吆喝:“長喜,長喜~~”
還沒看到人,桌上的人猛的抬頭,迷瞪著雙眼,自言自語到:“長喜,長喜,蘇公公在找人了,我得趕緊去。”說著揉了揉眼,見麵前的人還老老實實的守著,笑著從袖子裏掏出幾把果子放進他的手裏,道:“有人喊也不叫我,虧你還這麼聽話的在這兒替我守著,好啦,公公找人了,去晚了要被罵的,這點果子你留著吃,這可都是我好不容易偷偷拿出來的,今天你的嘴可有福了,我走啦。你也趕快穿上衣服當差去吧,小心公公打你屁股!”
說著便風一般的去了,南成越站了站身,一句話也沒問出來,心裏懊惱,可麵上卻一派笑意。
女子剛走,夏常德就回來了,臉上全是汗珠,應該是跑過來的。
“君主贖罪,小的……”
“別說了,是不是那幫老東西又拉著你讓你在我耳邊嘮叨啊?”南成越心情不錯,以往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是咬牙切齒就是明喻暗諷,今日倒難得和和氣氣的。
夏常德手上拿著靠枕,微微的彎腰道了聲是,正想說該用午膳了,可南成越卻突然大笑著說道:“他們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想著若那一日我有個意外,這南相可不就要亂了?”
夏常德嚇了一跳,這話可不像是從南成越的嘴巴裏說出來的。不等他把驚掉的下巴收回去,南成越已經笑嘻嘻的往出走了,而且是隻穿著裏衣。
走至一半突然發現不對,便從夏常德的手裏拿過外衣披上,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囑咐道:“對了,你去幫我找一個人,好像是叫長喜的,這宮裏凡是叫長喜的宮女,都給我弄到後宮去,你去挑挑,姿色好的,性子活潑的直接封為良人,其他的你就按自己的意思辦。如此,我看那幫老不死的還說什麼。”
夏常德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心道:“您老人家這是突然開的什麼竅,所有叫常喜的?隻怕這宮裏的女人,都要改名叫常喜了。哎,就算您弄一堆女人住進後宮,您的龍種進不了她們的肚子,那又有什麼用呢……”
夏常德下去傳旨,興奮壞了那些叫長喜的宮女們,當然,同樣高興的,還有那群被稱為老不死的大臣們。
不管宮女還是大族小姐,隻要君主肯充盈後宮,那子嗣就有望,何況,宮女都可以了,那各大臣的女兒不是更容易送進去了?何況,宮女出身卑微,是不能夠封妃的,更何況是王後,所以……每個人的小算盤都打的很精,但等夏常德看到一百多叫長喜的宮女站在麵前時,他還是在心裏暗暗的罵了南成越一句——變態!
宮裏宮女起名字也分輩分,往往一批宮女不分年齡大小都是同輩的。比如說長喜這個名字,那是喜字輩,有長喜,恭喜,良喜,臨喜……
而喜字輩的除了長喜,還有常喜,昌喜,暢喜,昶喜……等她們全到齊,小的八九歲,大的四十幾歲,夏常德隻一眼就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