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還是落羽,什麼時候也能保持自己的開心。
墨白不忍辜負她的好意,扯著嘴角笑道:“哪兒來的兔王,要真有兔王,那凡間的兔子豈不都要成精了。”
落羽大笑,墨白跟著笑了。
又過了幾天,墨白的傷幾乎好全了,靈芝暗道墨白的身體恢複力強的可怕,而落羽則隻是拍著他的肩膀,說了句“不錯不錯,比以前結實多了”。
傷好了,他也該走了,清羽的下落還沒問出來,小月又被莫心帶走了,他要做的事還很多,不能在這兒逗留。
落羽知道他的心思,想跟著走,卻舍不得靈芝。而她知道,靈芝是死也不會出大雪山的。
這天,天又陰沉沉的,似乎風暴就在看不見的地方躲藏著,一個不注意便跑出來嚇你一跳。
墨白說了要走,落羽說了幾句挽留的話,便看著一旁的靈芝。
靈芝要將墨白送到山口下,落羽拉住他說:“靈芝,要不,乘這個機會,我們也下去吧。你都在這裏呆了這麼久,該早呆膩了。我們可以不去天界的,人間那麼大,四季交替,很是漂亮的。我們去看看,怎麼樣?總比在這終年積雪的地方強啊。”
靈芝不答,過了許久,細如蚊絲的聲音從他的嘴縫裏擠出來:“我不走,他還沒來,他會來的,他會來找我的。”
這個他,當然指的就是乾坤。
留是為乾坤,走當然也是為了乾坤。
落羽不知道墨白怎麼說動的靈芝,反正他們離開了大雪山,離開了那個每到夜晚就凍得睡不著的地方。
魔族一如往常,隻是戰後的殘骸慢慢被天地吞噬,綠色遮蓋了原本的黑色,好像這裏原來就是一片樹林,不曾有過什麼石房山洞一般。
將落羽跟靈芝安頓下,墨白準備去神族找水月跟乾坤打探消息,還沒走呢,靈芝突然站在他的麵前,說道:“你答應我,帶我去見他的。”
墨白道:“是,我答應你了,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是時候?你不是說他已經跟……”靈芝欲言又止,那模樣實在可憐,墨白當真是想象不到,在大雪山上冷成一座冰山的人兒,居然還有如此傷情的一麵。
果然,情非得已啊。
墨白無言以對,告訴靈芝現在還不宜跟乾坤相見,但他還是好心想幫他看乾坤一眼,所以便讓他化了個簪子插在自己的頭上,帶著他去了乾坤水月。
“一會兒不管你看到什麼,你都不能現身,明白嗎?”墨白又叮囑了一遍才推門進去。
乾坤水月基本無人踏足,門響的時候,水月就知道是墨白來了。
“原來你還活著?”水月臉上的擔心一閃而過,隨即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墨白不用問也知道那是跟乾坤學的。
“你倒是巴望著我死了吧。”墨白坐在榻上,因沒看著乾坤,便問道:“哎?乾坤呢?今日怎麼不在?”
水月道:“如今找神君的人都要踏破我的門檻兒了。我這兒門檻兒高,不是誰都能進的,所以嫌麻煩,便將他打發回去了。”
墨白道:“又說這話,你當真拿我當小孩子哄了?說吧,神君是不是光著身子在你的被窩裏藏著,你若不說,我便要親自去看了。”
水月慌了,忙道:“別別別,開個玩笑嗎,再說,你來我這兒,總不會是來看我倆胡鬧的吧。”
不等墨白問,水月又道:“你也不用說,我都知道了。莫心這陣子做的的確是過分了,不過,這也怨不得他。我聽說,這是天帝跟佛祖的意思。”
“你是說,他拿清羽跟羽慧威脅我,是天帝跟佛祖的意思?”墨白詫異。
水月卻是比他還詫異:“什麼?莫心拿羽慧跟清羽威脅你?”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突然發現說的並不是一回事兒。
水月反應比較快,忙問:“你說的是怎麼回事?”
墨白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水月聽了,罵道:“這個莫心,簡直豬狗不如!竟然做出如此卑鄙之事!他日定要讓他也嚐嚐這般滋味才好!”
墨白並不關心水月怎麼看,他現在想知道的是天界如今的動態,或者說仙族莫心的動態,還有清羽的下落,小月的處境。
還沒問出口,水月突然道:“你可知我剛才所說的天帝跟佛祖的意思,是何事?”
墨白搖了搖頭,水月長歎一口氣,道:“哎,憑誰能想到呢,剛開始我也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