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酒量差的,幾乎深呼吸一口氣,便能被這濃鬱的酒氣給醉暈過去。
墨白向來不喜酒,堪堪捂住口鼻,道:“酒神可給換一罐酒?”
他這一開口,隱隱的才有一個人冒了出來,盯著他看了又看,轉了又轉,最後說道:“魔王果然真性情,魔族毀於一旦,您倒有心思喝酒?”
墨白不理他,舉起手裏一堆的瓶瓶罐罐,道:“您隻是要酒,別的話莫要說了吧。”
酒神才懶得跟他多說一個字。魔王也好,神帝也罷,隻有有酒,誰不是一樣?
一把搶過墨白手裏的一堆酒罐,一個個打開,一個個聞一聞,最後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道:“我可以喝一口嗎?”
墨白扯著嘴笑道:“不可以,您驗過貨了,我也該提條件了吧。”
酒神為難的皺著眉,不過礙於美酒的誘惑,他奴了奴嘴,道:“你先說,你說了我再說應不應。”
墨白瞧他一副耍賴的樣子,雙手插胸,也一副無賴似的道:“先說應不應!不應的話,我可找別人去了!”說著作勢要搶回那些酒罐。
酒神見狀,連忙求饒。
這凡間的酒可不好弄。一來,去凡間的天界的人少,這二來,不懂酒的人根本不會挑。那些個摻了水的,混了髒東西的,全都是糟蹋了,糟蹋了!
墨白帶的這酒,都是小偉跟小月在凡間胡混了無數日子淘回來的,若這還上不了酒神的眼,那才真的是見鬼了。
墨白看著酒神猶豫,突然覺得沒了意思。隻為了換一罐解愁的酒,他大老遠的冒著被天帝發現,圍攻的風險跑來天族,何必呢?
既然是借酒澆愁,不妨什麼酒,多喝一點,醉了也就不知道了,不知道了,也就沒有憂愁了。
酒神還在躊躇著,墨白卻早已沒了興致,一把奪過一瓶,昂著頭逼自己灌下去。那一瓶是桃花酒,又香又烈,醉人得很。
酒神見狀,立馬急了。趕緊護住其他沒被禍害的酒,說道:“魔王您住手,快住手啊!您這樣順著喉嚨倒下去,豈非真的糟蹋了啊。您別著急,別著急啊。我這不是正想著呢,想著呢啊!”
墨白根本不聽,如今他覺得自己可笑無比。一心想著灌醉自己,卻拿著一堆酒眼巴巴的跑到酒神這裏。
誰不知道這個酒神是隻進不出,他要能拿出酒來,隻怕天帝都能撕下那張偽善的麵具了!
正想著,墨白突然被自己這一閃而過的混亂思維給敲明白了。
“哎呀,我應,我應,什麼都應了,你快別喝了!”酒神終於妥協,看著被墨白糟蹋空的酒瓶,仿佛那些都是他的骨肉一般,眼淚嘩嘩的,幾乎要掉下來。
墨白回神,盯著酒神道:“既然您應了,那我可就說了。”
酒神苦著臉點了點頭,應該是還沒從剛才的傷心氣憤中緩過來。
墨白頓了頓,道:“前幾日仙帝,天帝去了佛祖哪兒,你可知是為什麼?”
酒神的神情一下子嚴肅了,他瞪著眼,道:“你問他們去哪兒幹什麼?這件事我並不知情,何況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訴魔王你啊。”
墨白笑了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辭了。”說著便去拿酒神手裏自己的酒。
酒神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臉上又換成了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墨白伸出的手沒有收回,隻輕輕的拉了拉,酒神便吐口了:“哎呀,你別弄,別弄,萬一不小心失了手呢。告訴你,告訴你就是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墨白鬆了手,酒神趕緊將酒罐子抱在懷裏,說道:“佛祖不是拿了一顆魔獸內丹嘛,據說那顆內丹極難洗去魔性,壓製反彈之下,傷了許多人,佛祖也不得其法,所以便說讓仙帝,神帝,還有天帝去看看,商議一下。”
“隻是這個?”墨白似乎有些不信。
“就是這個。”酒神趕緊將酒罐子藏到身後,似乎是怕墨白反悔。
墨白左思右想的出了天族,直到又走回了魔族才回過神來。
天界如今太平的過了分,天帝也不來找他的麻煩,仙族也沒來追究羽慧又滑胎的事,水月跟乾坤天天膩歪在乾坤水月,仿佛這世界都不存在了一般。
若離不見了,小月小偉在凡間,清羽也不知所蹤,全世界,好像隻有他被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