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己一直擔心的就是這個……名分,嗬嗬,真是可笑。隻要他活著,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嗎?
又想起水月繼位那天,自己像個被拋棄的小媳婦一樣,呆坐在殿裏胡思亂想,最後怎樣,天帝一句話,他照樣得往乾坤水月跑。
其實,也要感謝天帝逼了他一步。天帝不會放過他,借著神君的恩情,將他們倆的事兒當成把柄握在手裏,想必以後神族也……
想到這兒,乾坤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麼又胡思亂想了,難道以前的苦頭沒吃夠?真是不長記性!”
“什麼不長記性?”水月一直看著乾坤,見他皺著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想著開他的玩笑,可誰知他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他很好奇,便直接開口問了。
乾坤臉上有些慌亂,不過片刻便整理好了,“沒什麼,想起以前的事,覺得自己有時候……太過分了。”
這是乾坤第一次服軟,水月有些驚呆了,瞪著眼睛,癡癡的問:“你你……你說什麼?這是,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乾坤盯著水月,雖然那張臉並沒有絲毫的變化,但不知為什麼,他總覺有哪裏變了。或許是他的心境變了,此刻他所麵對的水月,居然那麼的柔情似水,靜靜的躺著,眼睛好像一汪清泉,清澈見底,微波粼粼。
水月被他看得臉熱,突然一個轉身藏進被子裏躲了去。乾坤卻是再也忍不住,掀起被角,一個騰身,便鑽了進去。
“喂,你幹嘛?好癢啊,別鬧!”連水月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發出那麼嬌嗔的聲音。而乾坤更是如雄獅一般發狂了。
“水月,水月,以前是我錯了,是我顧忌太多,糾結太多,瞻前顧後,畏手畏腳。直到這次你差點死了,我才發現,我——不能沒有你。”乾坤心裏有許多話,可騰不出嘴,便全咽到了肚子裏。
水月滿心的歡喜,想要回應乾坤的告白卻是不能夠,後背有一隻手在遊走,他禁不住誘惑,輕哼出聲。
兩人相擁許久,乾坤突然開口道:“藥神說你身上的傷很多,可我摸著,怎麼什麼也沒有?”
“額,那個,那是因為,因為……”水月支支吾吾,到最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乾坤心裏奇怪,側臉看著懷裏安靜的水月,那一臉的驚慌失措,他看的真真切切。
“怎麼?我不是非要問,不說也沒關係,你不必——”
水月打斷乾坤的話,說道:“不,我隻是還沒想好怎麼告訴你。那個,那個,其實——其實我早就醒了,當天就醒了。魔獸的傷雖然重,但神族的絕技,你忘了嗎?雖然我修補元神的功力不如墨白,但我到底是神族的人,所以……”
“也就是說,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乾坤似乎有些生氣。
水月見狀,趕緊半支起身子,被子從他的肩上滑落,露出潔白的胸膛。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在右側肋骨的中央,有一塊拳頭大小的青斑,那是當初水月第一次強迫他的時候,他為了報複,乘水月練功的時候弄得。
當時,水月臥床了一個月,然後好了之後,便加倍的折磨他。
“我聽見了,但不是故意的,其實……我們有好多誤會。”水月將手搭在乾坤的肩上,不知為何,他的臉上有一抹苦意。
見到水月突然落寞的臉,乾坤的心一下子就軟了。罷了罷了,反正被他騙了這麼多次,也不差這一次,隻要他活著,就能慢慢的討回來,計較一時得失幹嘛。
這樣想著,乾坤嗬嗬的笑了。
水月見他笑了,也跟著笑了。
眼神不經意的瞥到床下散亂的衣服上,一個白瓷瓶好巧不巧的露出了個底麵,水月微微蹙眉,伸出一根光溜溜的胳膊,指著床下,問道:“那是什麼?剛才就瞧見了,是誰送來的嗎?”
“哦,那個啊。是……是魔王叫人送來的。”乾坤將水月的胳膊放進被子裏,本打算閃爍其詞的糊弄過去,可此時的情景,他根本說不出口。
騙子,他們都當了太久的騙子,騙別人,也騙自己,好不容易邁出了一步,怎麼能再那麼做。
本來以為聽到魔王兩個字,水月會生氣的,畢竟這次的傷都是拜那個人所賜,可沒想到,他非但沒有生氣,還笑嘻嘻的說:“原來是墨白啊,什麼事兒,那個瓷瓶我見過,是用來聚魂養魄的,想必是要你為誰安排命事吧。”
不愧是水月,一猜一個準,乾坤點了點頭,便下床將白瓷瓶拿了起來。
當時水月在,他沒有來得及看,也沒問到底是誰,既然水月不在意,那便一起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