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鞭的鞭痕猶在,沒個幾百年近千年是消不掉的。為的就是讓他們牢記著鞭痕的恥辱,以及帶來這鞭痕的罪責。
西天佛祖的經講完了,帝君帝後也在回來的路上,或許琉璃也會跟著來。清羽自知不能再多留,便起身行了個禮,道:“我該回去了,姐姐怕是要擔心我。”
墨白又笑,道:“何時你竟這樣懂禮數了。以前總是偷摸的來,偷摸的走,如今倒學著行禮,知會一聲了。去吧,去吧,父王跟母後也要回來了。”
清羽不再多言,匆匆的往門口去了。
墨白望著她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那一抹白衣,怎得如此眼熟?
猶想到那日天劫,黑衣,白衣,黑蛇,白蛇……
回了蛇族,落羽正滿世界的找她。進了殿,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琉格?”自帝後帶琉格走後,清羽這是第一次見他。
“姐姐,你去哪兒了?”落羽還記得自己闖的禍,時刻提防著神族會對她們不利,如今見了琉格,自然也是神情緊張,就怕他是來尋仇的。
“你先下去吧,我沒事。”清羽知道琉格有話跟她說,揮了揮手支開了落羽。
殿中隻剩他們兩人,琉格開門見山道:“若離向母後提親了,你知不知道?”
清羽不答,淡淡的看著他。
琉格又道:“你可知他提親的對象是誰?”
清羽依舊不答,低垂了眼,仿佛他說的事,自己並不關心。
琉格神情落寞,捶了捶胸口,道:“哥哥說,不是真心就別去討別人的真心。當初我不是真心,你騙我,我不怪你,可——若離的真心,你可看的清?”
清羽避而不答,轉而問道:“我何時騙過你?”
“你沒有騙過我,那為何早知我心意,卻不戳穿我!日日見我,日日與我說笑,抽了我魂,奪了我的心?你就是要我難受!”琉格突然激動起來,“別人都說,新任蛇王是個冰山美人,不說不笑,連眼神都冷的人發寒。真想看看這樣的人兒,若是動起情來會是個什麼樣子。我也這樣想過……後來……”
“前任蛇王的修為不知道要比你高了多少倍,卻為何死在你的手裏?你一個侍女,又為何要奪位?”琉格大笑:“雖然知情的人都被你殺的差不多了,但蛛絲馬跡我還是尋得到的。你……愛上,不,應該說愛過上任蛇王,可他,卻跟我一樣,隻想看看你這麼冷傲的人,動情的樣子。”
“他成功了,成功的攻陷了你的心理防線,可最後……他騙了你,你殺了他,本無可厚非。可為什麼還要騙我?騙的我動了情,失了心,你這麼做,跟他有什麼區別!”
“二王子!”提及往事,清羽已經不想與他多說,但如今不說明白,怕是以後也要起禍端,壓著心裏的怒氣,她說:“您是神族的二王子,小小蛇王怎麼敢騙您?那恭賀宴是您自己要來,蛇族的大門也擋不住您的腳步,自始至終,我都沒有騙過你,是你自己賭氣,覺得天地間,隻要你看上的,就是你的,你必須要得到,得不到你就覺得是別人的錯,別人騙了你,真是可笑!”
話一說開,清羽連琉格的臉麵也不顧了。從天族天帝身邊的花神,到太上老君煉丹的小童子,以及狐王妹妹的侍婢,凡是有過傳言耳聞的,清羽一一道來,將他的散情說的一文不值。
琉格今日本是來告知清羽,帝後已經同意若離向蛇族提親的事,而且提親對象就是她。可不知為何又說到了他身上。被數落的無地自容,琉格羞紅著臉,道:“你別說了,別說了,我已經成親,以後斷不會再胡來,隻是今日來,正事還沒說。”
清羽早已從墨白那裏知曉若離的提親對象是她,所以琉格再說出來,她倒是平靜的如沒事兒人一般。
“你放心,我已經求了哥哥,他一定能解決這件事,決不讓你為難。”琉格討好似的說道。
“二王子,還請你不要再麻煩大王子了。他蛇毒未清,自顧不暇,何況,我也不想欠別人人情。”
清羽閉目養神,這意思便是送客了。
冰火琉璃珠的情,她已經還了,還有今日幫他凝聚元神,就算是還落羽欠的債。她道,不想欠別人人情,卻不知這情早已欠下。
墨白對帝後帝君接受天族的提親表示默許,這第一個條件便是,不可追究蛇族過錯。第二條:不可以此脅迫蛇族及蛇王姐妹婚事。第三條:狐王婚事,神族不許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