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將胳膊圈在琉格的脖子上,琉格似乎被嚇到了,連連後退,竟一下子退到了門口。
“既然你不想見我,我還是走吧。”琉格確實被嚇到了,但是他的理智還在。若今天他真的豬肉蒙了心,想必第二天帝後就能知道,到時候別說是清羽,隻怕是整個蛇族都有麻煩。
清羽這是在誅他的心!
的確,他一直都說多麼喜歡她愛她,可落羽天劫,清羽幫她擋天雷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在哪兒?母後誤會她的時候,他又幹什麼去了?還有那日走火入魔……
他一直覺得喜歡就要用嘴說的,你不說別人怎麼知道?何況別人聽到他這麼說,就算不是真心,亦是高興的,比如若晴。
可今日他才知道,喜歡要靠做的,不是光嘴上說說就可以了,而且一個人的喜歡不會因為你一句話就回應,這樣的喜歡好累,他不喜歡。
所以若晴才是跟他最合適的,他說喜歡她笑,她便笑了;他說喜歡她不要老纏著他,她便好幾天都不出現在他眼前。就這樣,他說句喜歡,她便跟他走了。如此簡單。
三日後,如帝君所說,狐王若離上門了。
“拜見蛇王。”若離佯裝著行禮,清羽不知道說什麼,便隻能坐在位子上受了這一拜。
若離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且言談舉止都恰到好處,既不過分熱情,也不至有些冷場。三日前,帝後在琉格跟若晴的婚宴上跟他說,想為他說一門親事。當時,他似乎猜到了一些。
琉璃日日往蛇族跑,他是知道的,隻是真說起來,要他娶的卻是蛇王的妹妹。
若離不解,想要再問,帝後卻冷了臉,他便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妹妹落羽出去了,怕是要到正午才能回來。”清羽倒是聽過狐王若離的風采,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單看長相,狐族的俊美一覽無餘;再論品行,長在帝後身邊,必然悉心教導;再說修為……清羽一眼望進若離的墨綠深眸中,竟是深不見底,仿佛要將人吸進去一般的深邃。
如此,修為定是在她之上了。
“能得蛇王相陪,若離榮幸,今日沒別的事,便等一等吧。”若離謹記帝後囑咐,這門親一定要結下。
清羽點頭,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落羽去哪兒了?
從她受傷開始,天天一大早就出門了,不到正午絕找不到人,以前不覺得,現在若離坐在對麵,她卻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墨白今日精神不錯,那天去了琉格的婚宴,身為新郎的大哥,敬酒的人自然不少,不過體內有蛇毒,所以不敢多喝。饒是這樣,晚上回來,身體便開始發冷。
他的殿中沒什麼人,一個人縮在床上,冷的像是浸在冰水裏。渾身亂摸尋找那冰火琉璃珠,卻發現自己去狐族之前,放在另一個房間櫃子的盒子裏了。
已經凍在床上,絲毫動彈不得,這蛇毒的確強勁,一發作起來便入置身於冰層之中,又冷又凍無法動彈。
哎,最近記性也變差了,上床之前,怎得就忘記將冰火琉璃珠拿出來了呢?——他已經離不開冰火琉璃珠了。
微微閉眼,想要依靠內力熬到天亮,那時候陰氣散去,勉強可以動的時候再去拿吧。
冷意讓他的感官也開始退化,他隻感受到一點點溫暖從自己的手心散發出來,卻不曾感覺到那溫暖來自何處。
冰火琉璃珠?猛的睜開眼,一張稚氣的笑臉出現在麵前,正是那日來求救蛇王的落羽。
“是你?”墨白盤腿坐在殿中,他居然沒聽到落羽開門,隨即淡淡的道:“今日又是怎麼偷溜進來的?”
“哼!什麼叫偷溜進來,我是光明正大進來噠!”落羽從懷裏掏出從淩霄殿裏偷來的蟠桃,遞給墨白一個,墨白搖頭,她便像往常一樣,說句拉倒,自顧自的吃起來。
“你姐姐的傷,怎麼樣了。”照例的開場白,落羽早已聽得耳朵起繭,擺擺手說道:“她能怎麼樣,天天一副棺材臉,誰見了誰倒黴。”
墨白也早已聽慣了她這套說辭,雖然落羽對清羽頗多怨言,但真出了事,她還是第一個著急的。
就像那日落羽天劫,清羽再怎麼嘴硬說不管,依舊是不能袖手旁觀的。更有那日清羽食了仙丹,又誤飲烈酒,落羽對清羽有再多的不滿,依舊冒著性命之險勇闖天庭。
也許,這就是姐妹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