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樂見蘇曉曼長久的沉默,似乎有些著急:“曉曼?你有沒有在聽啊!你現在幫忙的不是別人啊,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爸爸,你是我肚子裏孩子的幹媽啊!這事你不管誰管?再說,這對於歐洛辰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你看,我不是也因為你的關係才進了ZUE蘭景閣的售樓處的嗎?”
“餘樂,那不一樣啊……”
“誒呀,一樣的一樣的!就這麼定了啊!你今天晚上就回去跟歐洛辰說哈!好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倆還要找房子呢。”還沒等蘇曉曼說完,餘樂就自顧自的掛斷了電話,然後站起身,招呼身邊的五度,“走了,接著看房子去。”
五度坐在花壇邊,一動也沒有動,他臉上的神情,比之前餘樂說他對女孩子的事情門兒清的時候,更加難看。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產生了一種自尊被強烈踐踏的感覺,雖說在夜店當男公關也不是什麼露臉的事兒,可是至少他沒有低三下四求誰給他這份工作。本來之前在酒吧的時候,因為他和餘樂的事情就已經差點連累了歐洛辰和蘇曉曼,而且還住進了歐洛辰安排的醫院已經沒少麻煩他們了,現在餘樂有這麼不由分說的為難蘇曉曼,讓五度覺得心裏就就像壓著什麼很沉很沉的東西一樣,有些喘不過氣來。
當他們住進歐洛辰安排的那家私立醫院的時候,五度就已經感到了十分的不適,如果不是當時自己確實外傷需要處理,如果不是不想拂了蘇曉曼和歐洛辰的好意,他可能根本就不會踏進那家醫院。那哪裏是醫院,在五度看來,那簡直就是給世界首富或者高級幹部用來療養的療養院,小到保安的服務態度,大到醫生護士甚至院長,都跟他平常看到的醫院完全不一樣。還有圍繞著醫院的青山綠水,甚至比一個專門的公園都來的漂亮。
五度深深的知道,這是他無論如何也融入不了的世界。雖然他在夜店,也是可以見到各種形形色色的所謂的“上流社會”,那些“官二代”“富二代”身著各種世界名牌,被一群群“白富美”圍繞,常常在夜店裏一擲千金隻為博紅顏一笑,可是那些人,隻是有錢而已。
歐洛辰跟他們不同,他的身上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這種氣質的周圍,還隱隱透露著良好的涵養和與人為善的寬厚,雖然他也是一身名牌西裝,可是那些低調的奢華,在他的身上出現的時候,一點也不讓人覺得討厭,反而會打心底裏覺得,這些名牌,隻是給他這樣的人做點綴的,有這些名牌很好,沒有也無所謂,反正他的高貴,就在那裏,於身外物無關。
五度並不仇富,可是同樣作為男人的他,在麵對歐洛辰這樣的人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自慚形穢。所以當餘樂為了他的工作,讓蘇曉曼去求歐洛辰的時候,作為男人的五度,突然覺得十分不被尊重,他雖然敬重歐洛辰,但還沒有可憐到需要人施舍的地步。
餘樂見五度一直坐在那裏,還以為他還覺得累,於是又重新坐回到他身旁:“走吧,累也得去找房子啊,不然今天晚上我們要露宿街頭了,或者,我們今天晚上去蘇曉曼那裏住一晚?等找到房子再搬走?”
“餘樂!”五度突然猛地抬起頭看著坐在他身邊的餘樂,眼裏閃著激動的火苗,說話的語氣也有些憤怒:“你不要總去麻煩蘇曉曼,也不要自作主張的幫我找工作!很多事情你是不是應該跟我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你是不是也該尊重一下我的意見?為什麼非要去巴結別人呢?蘇曉曼住在什麼地方?她住在歐洛辰的別墅裏,那不是我們能住的地方!”
餘樂被眼前的五度給驚住了,原來蘇曉曼還和五度貝貝他們合租的時候,餘樂所見的五度,一直都是悶悶的不怎麼愛說話的人。好像也沒有什麼脾氣,從來沒有見過他大聲說話或者和貝貝爭吵。如今眼前這個有些暴跳如雷的男人,讓餘樂一下子沒法應過來。不過餘樂是何許人也,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都說了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是很快,餘樂便認清了眼前的形式,現在還不是爭吵這些的時候,於是她用手攬過五度的胳膊: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下次我提前跟你商量還不行嗎?咱也不去住別墅,咱去租自己的小家好吧?來吧來吧,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