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默然說完,看著蘇曉曼等待她的回答。其實張默然的心裏是矛盾的,他能感覺得到蘇曉曼和從前有所不同了,他也知道蘇曉曼現在並沒有想要跟他複合。如果說蘇曉曼沒有同意他的提議,他會很不開心,可是如果蘇曉曼同意了他的提議,他有可能會憤怒。因為那意味著,蘇曉曼願意為了那個男人,而違背她自己的心意。所以他拋出的問題是一個繭,無論得到怎樣的回答,都是作繭自縛。
可是他還是要試一試,他自信的認為,隻要蘇曉曼能回到他的身邊,他一定可以讓他們還回去跟從前一樣的日子。蘇曉曼仍然回想從前一樣,想著終究有一天是要嫁給他的。於是他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裏,等待蘇曉曼的回答。
蘇曉曼愣在那裏,她的腳踝正劇痛難忍,大滴大滴的汗水從她的臉頰滴落到地上,可是此刻,比腳踝更痛的,是她的心。此時眼前的張默然,變的如此陌生,他的衣著、發型;他的語氣、神情;甚至他說出來的話和他挺拔站立的動作,都讓蘇曉曼覺得陌生。她被麵前這個陌生人要求做一筆交易,而她自己本身就是這筆交易的籌碼。
他不問她願不願意;不問她快不快樂;甚至不問她這樣站在這裏,腳上的傷會不會疼。他沒有跟她道歉,沒有跟她解釋,仿佛過去那將近半年的時間他從來未曾從她的生活中消失過一般。而他,不需要為那個消失作出任何解釋。
蘇曉曼在雙腿上用力,她站的筆直筆直的,她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了一個微笑:“張科長,抱歉,打擾您了,我先走了。”說完邁開步子優雅的走出了張默然的辦公室,輕輕的關上了門。
隨著蘇曉曼的手關上辦公室的那一刻,張默然得到了蘇曉曼決絕的回答。他終於還是作繭自縛,用了最愚蠢的辦法,想要讓蘇曉曼回到他的身邊。他看著她努力站直了身體,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了一個客套的微笑,用十分禮貌的語調說著十分客氣的言語,她叫他張科長!她用她的倔強和她的尊嚴,在跟他說,張默然,再見!
魏易青從客戶部拿著一份文件走進總裁辦的時候,發現隻有歐洛辰和曲雅兩個人在:“誒?曉曼呢?她去哪了?”
歐洛辰看著魏易青:“不是讓你出去接她了嗎?”
“是啊,我接她到總裁辦這一層,剛好客戶部那有點事我就過去了一趟,讓她自己來你辦公室了。”魏易青看著歐洛辰和曲雅都一臉迷茫,“怎麼,她沒來嗎?”
“是多久之前的事?”歐洛辰問道
“大概……二十分鍾之前吧。我看她腳還沒好就穿著高跟鞋跑過來,走路還是不太行呢。”
歐洛辰的頭腦在飛速運轉,二十分鍾之前……他想起來了,大概二十分鍾之前,公關部經理正站在他的辦公室裏給了他一個去找張默然來澄清的建議。他的臉迅速烏雲密布,似乎想起了什麼迅速抓過椅背上的外套站起身來,對著魏易青說:“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晚上你讓我司機送你回去!”
魏易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看著歐洛辰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蘇曉曼去了哪裏,於是趕緊從褲袋裏掏出了車鑰匙遞到歐洛宸的手裏:“慢點開。”
歐洛辰接過車鑰匙步履匆匆的離開了總裁辦。曲雅看著歐洛辰離去的背影,仿佛在對魏易青說,又仿佛在喃喃自語:“蘇曉曼應該是去找張默然了。”
魏易青聽到這句話,也大概明白了幾分:“洛辰這次是麻煩不小,唉,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出手這麼狠,ZUE也是兩代人的心血,如此大動幹戈,豈不是有意要將ZUE至於死地麼?這哪是衝著歐洛辰來的,明明是衝著ZUE整個集團來的。”魏易青揚了揚手裏的文件:“客戶部那麵反應也很大,很多客戶的退單都在這裏了,ZUE酒店、ZUE築路、ZUE廣告都相繼有長期合作的客戶正在質疑,ZUE地產接下來的棚戶區改造招標恐怕也要受到影響。”
曲雅若有所思的低著頭,魏易青見她這幅樣子,笑著探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啦,不用擔心,你哥是什麼樣的人,他會挺過來的。哦,對了,今天你生日吧?”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喏,生日快樂!”
曲雅笑笑伸手接過來,竟然是跟歐洛辰送她的一模一樣的卡地亞小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枚戒指。曲雅趕緊關上蓋子將盒子遞向魏易青:“戒指怎麼能亂送呢?”
“我們的小妹妹長大咯?不能隨便收戒指了呢!”說著用手裏的文件輕輕的拍了一下曲雅的腦袋:“拿著吧,你親哥送你一副耳環,我好歹也算你一個哥哥吧?又沒讓你帶到無名指上,你怕什麼?”說完魏易青衝曲雅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