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從實招來,你倆出去了一天的功夫,氣氛就變得有些不對頭哦!”餘樂擠眉弄眼的怪笑著。
蘇曉曼無奈的歎了口氣,將今天發生的事全盤托出告訴了餘樂。餘樂出奇難得的聽完了蘇曉曼敘述的整個事件並且沒有從中打斷,這讓蘇曉曼說著說著自己都心虛了起來,要知道打從她認識餘樂那一天開始,就從來沒有在餘樂麵前完整的敘述過一件事情。
餘樂總是會在一件事情裏分清主次不斷地提醒蘇曉曼簡明扼要直奔主旨,並且在蘇曉曼把整個事件壓縮成不超過一百字的中心思想的時候,而隻需說出這中心思想的三分之一,餘樂就會再次打斷她,然後一針見血的對這個事件進行評價。那狀態就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新聞記者一樣敏銳。
可是今天卻如此反常,蘇曉曼心裏像是揣了一百隻兔子,在群兔亂跳中講完了一天的經曆,然後看著餘樂毫無表情的臉,仿佛滅絕師太一樣表情肅穆而又淡定,於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果然,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向來是短暫的,餘樂把毫無表情的臉控製在蘇曉曼話音結束的那一刻,已經是她的極限了。然後等蘇曉曼話音剛落,就立刻從床上彈起來一下子跳到地上,緊接著興奮的在地上繞著圈的快走,邊走邊瘋狂扭動著身體,看上去像極了一條在端午節的烈日下被灌了雄黃酒的蛇。
“蘇曉曼,怎麼樣?我的預言實現了吧?他要跟你約會!雖然說他的表白方式看起來十分怪異跟深奧,但是你還是懂了吧?而且魏易青明顯就是他的助攻啊!得得得,你也算有個好歸宿了,我要去整理行李了,明天下午我就要搬進ZUE的宿舍了,給你跟你的歐總騰地兒,你倆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說完那條被灌了雄黃酒的蛇搖搖擺擺扭出了蘇曉曼的房間。
當時間踏入十一月,冬天囂張的氣焰伴隨著北方冬日裏的特產“霧霾”如約而至,天空迷迷蒙蒙沉沉的壓下來,大街上就像是非典再次爆發一般,人人都戴著口罩,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你就站在我麵前我卻看不見你,這就是初冬的北京。
如果你剛剛下了飛機下了火車下了長途汽車踏進這片土地,一定會恍惚覺得仿佛置身仙境,如果不是仙境的空氣瞬間無孔不入的鑽入你的鼻腔口腔,迅速彌漫你的氣管和肺部帶來的明顯強烈的刺激的話,估計你大概會以為自己變成了仙女。
禮拜日的下午大部分人都還沉浸在周末慵懶的節奏中不願意麵對明天即將到來的工作日,餘樂已經拖著箱子搬出了西山壹號院的別墅,跑到了ZUE地產的宿舍即將開始她的新生活。蘇曉曼繼續躺在臥室裏泡病號,希望自己的腳快點好起來,畢竟明天還要上班為那個連表白都別別扭扭的男人鞍前馬後的賣命。
說到表白,蘇曉曼想起歐洛辰所說的她跟他約會的理由,跟張默然已經說過兩次?蘇曉曼極力回想著那兩個男人的對話,兩次對話一共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句,重複說出的話……
“她是我的人!”
蘇曉曼終於明白歐洛辰指的應該就是這句話了。也就是說,這就是他的表白了,單方麵宣布了她是他的人,就已經成了既定事實了,壓根兒沒問過她同意不同意,就已經開始讓她準備下一次約會的項目了。難道他以為這種事情就像他一聲令下宣布開會,然後讓她去準備會議資料這麼簡單嗎?
真是自大狂!蘇曉曼靠著床頭仰天長歎,還好今天一整天這個自大狂都沒有再出現,不曉得去了哪裏。她突然發現最近很少想起張默然了,即使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常常能夠很快入睡,因為歐洛辰滿滿的行程和這階段她經曆過的心驚肉跳的事情,已經讓她分身乏術了。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良藥吧。
可是奇妙的是,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麼多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機緣巧合。總在你念念不忘的時候,讓你遺失一部分記憶,然而當你慶幸終於已經遺失的時候,偏偏又要把這件事這個人提溜到你眼前,往那兒一戳,似乎在耀武揚威的衝著你挑釁,你看,你忘不掉吧?
當蘇曉曼正在暗暗慶幸對於張默然的事情她終於已經熬過了最痛徹心扉的那段時間的時候,手邊的電話鈴聲就十分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而屏幕上的三個字,正是“張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