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啊。”貝貝一臉嗔怪的看著五度,她感覺到五度明顯在逃避她的話題。其實她想說的是,咱們該結婚了吧。之前出差的時候媽媽還打來電話問他們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可是五度一直沒有把結婚這件事情搬到台麵上跟貝貝討論過。甚至從來沒有暢想過他們的未來,這讓貝貝有些為難,難道要她開口求婚嗎?
“我是說,我不想跟別人合租了,也不想自己租房子住啦,不如,我們買個房子吧?”貝貝拉著五度的手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五度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暗了下去,貝貝終於說到正題了,這也是他最怕聽到的話。爸爸的腎病一天重似一天,急需換腎,可是除了等待合適的腎源,還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錢的問題。弟弟還在上高中,爸爸一並家裏幾乎斷了經濟來源,原本就不富裕的家現在簡直一貧如洗。
不要說買房子,就是光負擔爸爸的醫藥費和弟弟的學費,就已經讓五度吃不消了,哪兒還有錢買房子呢?可是這些事,五度從來沒有跟貝貝說過,他怕她知道這些事情,會看不起他,會頭也不回的離開他。
貝貝看五度麵露難色,就知道他一定在為買房子的錢發愁,她雖然不了解五度家裏的具體情況,但至少知道他家裏不是什麼有錢家庭,於是開口想要打消五度的顧慮:“其實買房子也沒那麼可怕啦,讓你家裏出一點,我爸媽也出一點,咱們買一個小一點的戶型,首付不會很多錢的。月供嘛,我們可以分二十年還清,這樣壓力很小的。”
見五度沒有做聲,貝貝繼續說:“我們先買一個小一點的戶型住嘛,等以後我們賺了錢,打算生寶寶的時候,再換個大的,這樣我們壓力不會很大的。”
五度仍然不動聲色,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告訴貝貝,他家裏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他為了給父親治病供弟弟上學,堂堂名牌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已經跑到夜店去賣酒陪笑。這些話五度都說不出來,他跟貝貝,原本就不是同一國的。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們稱呼大學為“象牙塔”,那是因為那裏麵的愛情,就隻是愛情。而現實社會的愛情,摻雜了太多太多的因素和無奈,那已經不是愛情本身該有的樣子。而他現在,正被現實一點一點吞噬,他麵對貝貝,真心覺得虧欠。
這種虧欠不光來源於他的家庭,他的工作,也來源於,他的不忠。可是他在貝貝麵前,永遠都是他所刻畫出來的樣子,而在餘樂麵前,似乎才找到了真實的自己,他和餘樂是平等的,跟貝貝,不是。
貝貝看五度很久沒有作聲,也察覺出似乎有什麼不對,她停下腳步麵色凝重的問:“五度,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我結婚?”
五度看著貝貝的臉,他的心開始掙紮的厲害,他舍不得那用了四年時間建立起的感情,他不是不想娶她,而是無法娶她,可是當他看著貝貝臉上的表情,不忍開口告訴她這些真相,隻能忍著內心的難過強顏歡笑的安慰:“傻瓜,怎麼會呢,當然想過。”
“那,我們過階段去看房吧,我爸說有一個新開發的樓盤,房子不錯,他可以托朋友幫我們弄到折扣,這樣不是又省了一筆嗎?”貝貝興高采烈的說道。
五度看著她興奮的臉,點了點頭。
蘇曉曼從睡夢中醒來,天已經大亮了。她並不打算起床,一來今天是禮拜六,本來就可以懶床的,二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又浮現在蘇曉曼的腦海裏,那溫熱的體溫,結實的胸膛,那濕潤的唇和熱烈的吻,想到這些,她不知道周末的兩天要怎麼麵對他,索性賴在臥室裏不要出門算了……
正當蘇曉曼窩在被子裏計劃著怎麼躲過這兩天的時候,突然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她立刻一個激靈條件反射般從床上彈了起來,麵對“咚咚咚”的敲門聲,弱弱的問道: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