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老道問出的那個問題,確實將葉晨問住了,這其實並不存在偏好的問題,而是葉晨的道教根基還很淺,而對於佛法的理解也不夠深入。對於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又該如何回答呢。就在他搖擺不定,無法給出答案的時候,老道突然迎麵給了他一掌嗬斥道:“臭小子,學著道家的根基,還想去修佛法嗎?”
一掌臨頭,葉晨感覺如從九天之上直墜而下,驚坐起時,發現自己仍在車內,果然是個夢。葉晨調整了一下呼吸,這才拉開車門,走下車來,此時天已經基本亮了。正要走過去跟兩個兄弟打招呼,眼神無意中一瞥,發現車與帳篷隻間那個空地上,真的插著三支香。三支已經熄滅了的香。葉晨努力的回憶夢中老道所念過的口訣,可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唯一還能記得的就是在夢裏插香的方向。三支香左邊的隻燒了一點點就熄滅了,中間的徹底燒到根部,而右邊的香燒了半支也熄滅了。葉晨拿出手機拍下了照片,以免忘記。記著走進帳篷,隻見平時很少抽煙的田林東,叼著一根煙,哈欠連連,文宏斌則不見了蹤影。
田林東見到葉晨進來,急忙將水壺放下去燒,然後對葉晨說:“香剛續的,不用擔心。”
葉晨點點頭,問道:“老四呢?”
田林東又打了一個哈欠回道:“去買早餐了,冷得麻木了,水喝多了又尿急,這裏廁所又遠。”
“一會,你跟老四吃完,都去車上睡會,我老婆應該很快就來了,到九點左右,人開始多的時候,你們再起來幫忙。”田林東點點頭,無精打采的又打了個哈欠。又過了一會,文宏斌提著三碗,熱辣的鹹豆花回來,三個人一陣風卷殘雲,迅速解決,吃得三人全身發熱,頭頂冒汗。吃完早餐,葉晨招呼著二人趕緊去躺會,二人也不推辭,上車休息去了。
葉晨又打開手機中香的照片,看了看,越看越覺得怪異,可是就是絲毫記不起來口訣的內容,就在專注著思考的時候,一個看著六十多歲,穿著很樸素卻又很得體的長輩走進了帳篷問道:“你是葉從文的兒子葉晨嗎?”
葉晨急忙回過神,站起身,回答道:“叔叔你好,我是葉晨。”
長輩從襯衫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條,裏麵寫著一些名字和數字,交給葉晨,然後又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對葉晨說:“這上麵都是我們同班同學的名字和白包的錢數,我代表他們先來,免得晚點人多的時候忙亂,總數我寫在下麵,你算一下,我用手機轉給你吧。”
葉晨聽言急忙說道:“叔叔算過就好了,哪裏還用再算一遍。”不過長輩堅持讓葉晨算一遍,也許這就是他們那個年代的人特有的嚴謹與堅持。葉晨隻好再算了一遍總數與紙條上的無誤,然後這位長輩才通過手機轉賬過來。
葉晨收好紙條,準備泡茶,長輩卻搖搖手說:“我想去看看老同學。”葉晨默默的點了點頭,帶著這位長輩走進太平間。
葉晨並不知道這位長輩與自己父親的感情有多深,因為父親幾乎沒有提起過同學的事情,但能從這位長輩的眼神裏看到悲痛。他默默的佇立了許久突然開口說道:“從文,你委托我保管的東西,我現在交還給你的兒子了。”說著,長輩從包裏掏出一本像書一樣的東西,並用廣告紙包裹得很嚴實,交到葉晨手中。
葉晨詫異的接過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棋譜。你爸自己寫的棋譜?”
“那怎麼會寄存在您那裏?”
這位長輩想了想沒說話,轉身看了看外麵說:“我們去外麵說吧。”
葉晨隨即跟著他回到帳篷,他要葉晨站在帳篷外麵,如果有人來立刻告訴他。一切都就緒了,他開始對葉晨說道:“你爸被查出患病以後,大概是五六月份的時候,有一次給我發了個信息,讓我帶著我愛人一起去家裏,說有要緊的事。然後不管我怎麼追問什麼事情,他都不說,隻回複我,相信我,幫幫我。隔了幾天我就帶著我愛人去找他,坐了一會,他就打發我愛人和他愛人去買菜,說中午在家一起吃飯。我總覺得他的行為有點怪,可是又無從說起。兩個女人後來出去買菜了。他從書架上翻出了這本棋譜,交給我,並交待我等他去世之後親手交給你,他說如果你能讀懂這本棋譜,也許你就能知道一些你並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