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婉拒了葉文廣的邀請,隻說便在親戚家裏住就可以了。葉文廣也隻好作罷。
四人坐下絮聊飲茶,曾文羽也指點了葉海家中幾處地方,很快就到夜裏了。吃過晚飯,山裏溫度漸漸降了下來,葉海老婆帶著孩子睡在比較舊的大房間裏,把前幾年裝修的房間讓給他們二人住。這三個男人邊喝著小酒,閑話絮叨直到十一點多,屋外已經是萬籟寂靜,隻聽得叫蟲鳴的聲音如同夜曲不斷奏鳴。
葉晨突然壓低聲音很認真的望著葉海問了他一句:“阿海,我能信得過你嗎?”
葉海詫異了一下說:“哥,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
“我接下來想要跟你討論的,可能是一些沒有那麼好理解的事情。但是你得保證我能信得過你。”
葉海抓著頭發,撓著頭皮憋了半天說了一句:“我保證你說什麼,我都不告訴別人,包括我老婆。”
曾文羽不禁笑出了聲,他給了葉晨一個眼色,葉晨開始低聲和他這個樸實的堂弟說起他此行的目的。不過在這之前葉晨還是先回答了葉海的問題,這個曾文羽究竟是什麼人。
半個月前的夜裏,已經快到淩晨了。葉晨酒莊裏的酒客朋友,紛紛散去了。葉晨開始收拾杯子,每個都要親自仔細的清洗幹淨,擦得透亮。正在葉晨低頭仔細做著手頭上的事情時候,一雙顯得有些破舊的大頭皮鞋跨進了店裏。來者正是曾文羽,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小了,但是已經穿得很潮,而且還是硬漢的風格,葉晨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滿臉堆笑的問道:“聽網上的人介紹說,在本地要喝好酒,尤其是葡萄酒,就得來找您。”葉晨聽他的口音,像是北方人,於是掛好手中擦幹淨的杯子,比劃了個手勢請他坐下,有從另外一個杯架上取下來一個新的勃艮第杯,放在他的麵前說:“‘您’這個字,我是不敢當,喝葡萄酒找我就對了。隻是今天晚了些,你要不介意這醒酒壺裏還有小半瓶,剛開的沒喝完。”
那人一見醒酒壺裏的酒閃耀著紫紅色光暈,他的眼睛也直放光芒,急切的說道:“來、來、來、我先嚐嚐。”葉晨緩緩將酒倒入杯中,那人把鼻子越湊越近,迫不及待的嗅這酒的香氣。
葉晨看著他癡迷的樣子,會心一笑,想起自己以前也是這個樣子,那人喝了一小口,對葉晨說了一句:“這是新世界的酒吧?”
葉晨聞言精神一振,對他說:“哦,看來你也是個懂行的呢?”
那人一擺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回道:“剛入門,以前都喝啤酒,這年紀大了,改喝葡萄酒,悠著點喝。”
“這個想法倒是與我相同,隻是我不喝啤水的時間比你早而已。”葉晨笑著說。
“啤水……這兩個字倒是挺貼切。”他自己又對這兩個琢磨了一下,越發覺得好笑。
來了一個懂酒的人,葉晨的倦意也消退了,兩個人熱烈的討論起美酒與人生,以至於後來又開了幾瓶酒,又叫了幾盤菜,一喝一聊,又到半夜。
第二天葉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葉晨的太太是個很賢惠的女人,她既是老師,又是慈濟的義工,每天也是忙上忙下,但是家裏操持得井井有條。而他的母親是退休的醫生,幫忙照顧新生的二胎。葉晨起來洗漱完,吃過早餐,陪了一會兒子,正準備出門去,手機傳來了曾文羽的微信:“昨天那些酒菜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必了,初次見麵,詳談甚歡,錢不錢的,下回再議。”
葉晨出得門去,開始了一天的忙碌,給家裏老人買菜,送飯,接小孩,回店裏整理庫存,進貨,送貨,忙得不亦樂乎。就這樣又過了三天,曾文羽再次拜訪葉晨的小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