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番話直敲打在蘇羽心上,也許是敗了,又或許是蘇堯已經不能再回來,他看著眼前的陸黎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確實,他們之間本就是相隔了很久。
“蘇羽。”孟清遠看著他,想靠近卻又不敢走過去。
蘇羽回頭望了一眼,晦暗的眼神盯著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不,”蘇羽笑了起來,“我放不下蘇堯。”
說著他站起身,似乎想用盡全力一搏,司銳看著他皺了皺眉,手中的劍又重新握緊。
兩人施法相撞的同時,火光四濺,劍刃叮地一聲轟鳴,激起萬重氣浪,孟清遠眼睜睜的看著蘇羽倒下,他衝過去擋在他身前,搖頭:“不要。”
司銳那一劍直指蘇羽心髒,但卻是攔過來的孟清遠為他承受了一切,回身笑了笑,孟清遠對他說:“終於,我能為你做點什麼了。”
蘇羽驚詫的看著倒在他身前的孟清遠,過去小狐狸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浮現在腦海,他顫抖著伸出手,突然不敢碰觸在他身上。
“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麼?”陸黎問他。
司銳快速的走到兩人身旁,被戳中心髒的孟清遠蒼白著麵容,對上司銳,他搖了搖頭:“求你,不要傷害蘇羽。”
蘇羽一直都沒有吭聲,他哀傷的眼眸不知看向何方,顫抖的手也慢慢收了回去。
“何必呢。”
“那你又何必呢?”陸黎接下他的話,“人世間唯有情字難解,也許沒有蘇堯,我從一開始就不會對應亦多加關注,所以,這大概就是命定的結局。”
蘇羽走了,是被司銳封印的,但可喜的是,孟清遠沒有死,蘇羽把內丹重新交還給了他。
但是死而複生的孟清遠依然固執的守在了蘇羽身邊,也許一千年,也許一萬年,隻要他還活著,他就會一直守護蘇羽。
而應亦卻消失了,那一戰之後陸黎再也找不到他,問遍了所有人,包括最有知情權的衛玉宸都沒能問出,但這些還不算最壞的結果。
那之後的第三天,他發現衛玉宸也不見了,能給他最後安慰的衛玉宸也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你說,他們去哪裏了?”陸黎看著身邊的小黑貓,有些頹喪的無奈笑著。
小黑貓似乎能感覺他內心的淒切,對他抬了抬爪子:“主人有他的使命。”
“為什麼他連交代一句都沒有。”陸黎撫摸著小黑貓的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那日一戰他複生,擁有蘇堯的意識,這本都是好的結局,可是卻在他去找尋看守在地獄另一處的小黑貓時,應亦就消失了,而且在這之前沒有任何預兆。
門鈴響了,陸黎不想去開,小黑貓見狀跳下沙發,打開了房門,讓外麵的司銳進來。
司銳一見陸黎就皺起了眉頭,他呆坐在沙發上的模樣就像個被丟棄的娃娃,自生自滅沒有生氣。
“我帶你去見他。”司銳突然說。
陸黎猛地抬起了頭,目光中滿含期待。
不知道司銳是用了什麼辦法才進入地獄的,或者說不知道他從哪裏得來的閻王允準,兩人下了地獄,經過那最熟悉的奈何橋,他看見了忘川河上一直孤寂的擺渡人。
不用思考,隻看著那一個背影他就知道是應亦,撕心裂肺的喊出他的名字,可那人卻恍然未覺,一旁的司銳搖了搖頭:“這是他沒有投胎久滯人間的懲罰。”
陸黎模糊了視線,他看著擺渡人在向自己靠近,幾乎沒有任何的停歇,他走到擺渡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