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蘇羽偷走了蘇堯的屍體,接著就遇見了那個所謂的天師。
天師是主動找上門的,一開始蘇羽還不相信,但他施了幾個法後蘇羽就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很厲害,腦子動了動,蘇羽覺得以他的道行也許能幫自己不小的忙,將蘇羽的事情一說,那天師馬上答應。
那時司家還不像現在這樣強盛,所以為了名利,司林戎決心做一件大事,也就由此成就了蘇羽的陰謀,而今生他又轉世作為司家的後代,就注定他要為當年的事負責,是生是死皆由天命。
陸黎聽了衛玉宸的話,眉頭已經緊緊皺在一起,實在不能想象如此討厭神鬼論的司銳最後竟然要為這些賭上自己的生命,大概是因為前世闖下的禍,所以今生才對天師這行當有著生具來的抵觸,但最終還是逃不開。
“我們可以走了麼?”衛玉宸問閻王。
閻王當即一愣,良久看著他們揮了揮手:“走吧。”
應亦鬆了口氣,拿著劍的手也鬆懈下來,看了陸黎一眼,接著便道:“走。”
陸黎扶起衛玉宸,看了一眼渾身是傷的司銳,歎了口氣垂下了眼眸。
身後閻王突然又開口:“封印與否你們的罪責都必須承受,功是功,過是過,你們記住。”
衛玉宸忽然就笑了,搭在陸黎肩上搖了搖頭:“知道了。”
回到司家已經是次日中午,四人拖著滿身的疲憊進了門,揚揚的媽媽見狀立刻過來為他們包紮傷口,衛玉宸本身是鬼差,那些傷口非人類可以修複,所以眾人推著他去房間休息,他笑笑一揮手進了臥室。
司銳的傷最重,皮開肉綻的像是被鞭笞了一般,但從始至終他都沒喊過痛,陸黎一直盯著他不說話,處理傷口時都沒忘往他那邊看一眼。
“你們也去歇會吧。”司銳笑了笑。
陸黎看他,沒有起身也沒有拒絕。
“都歇著吧,”應亦抬起視線,“我跟大伯設下結界,蘇羽他們沒那麼快闖進來。”
“對,”陸黎點頭,“休息好了才有精力跟他鬥。”
司銳笑著應好,回身進了房,但之後他有沒有休息誰都不知。
陸黎咬牙嘶了兩聲,趴在床上不想動彈,他偏著頭看應亦:“我們一點把握都沒有。”
但語畢,他又咧嘴笑了笑:“但總比一點希望沒有的好,也許隻需要一滴血就可以封印蘇羽了。”
這話也許沒人會信,但此時又不得不相信,陸黎微眯著眼睛試圖說服自己,於是他就把蘇堯喚了出來。
“應亦。”蘇堯叫了他一聲。
“嗯?”應亦低下頭看他。
蘇堯眯著眼睛對他搖頭,伸手握住了他的:“別擔心,事情還沒發展到令人絕望的那一步,我也不會讓它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蘇堯?”判斷出語氣的應亦愣了愣,他看著蘇堯,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蘇羽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隻恨我沒有變成兩個人,”蘇堯喃喃說道,隨後又笑著對他開口,“你的眉毛又皺在一起了。”
“是麼,”應亦舒展開眉頭,對他笑,“現在不皺了。”
“其實,”蘇堯看著他,有些猶豫的開口,“有很多話我想對你說,但是又無從說起。”
他頓了頓,看著應亦望過來的視線搖了搖頭:“謝謝你喜歡上的是陸黎,如果換作其他另外一個人我都不會原諒你。”
“別皺眉,”蘇堯笑了笑,低了下腦袋,“以前你就死腦筋,什麼事總喜歡一個人扛著,但是又每次把眉頭皺那麼緊,我怎麼可能看不出,隻是不說而已,但現在我要說。”
“蘇羽的事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希望一切都結束在我身上,隻是我沒想到我和陸黎是連在一起的,多年前的抉擇如果換作我一人也許我還會重蹈覆轍,但現在多了一個陸黎,我不能把他變成這件事的悲劇。”
蘇堯停頓了很久,才接著說道:“所以我很感謝你喜歡上他,因為他我才知道有些你以為沒有選擇隻能用死去解決的事原來還可以有其他的方法。”
應亦看著他,眼神直視,沒有一點的避諱。
“如果戰爭明天就會來臨,那我一定要在黎明來臨之前就站在前線,不是去送死,我希望陸黎可以帶著我的一份期待活下去,”蘇堯抬起了頭,在應亦唇上印下一吻,“戰役已經打響,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
他離開他的唇,嘴角勾著笑,但漸漸的應亦卻昏睡起來,蘇堯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後毅然決然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