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梟在家中聽說了徐凡的一些事,也聽說了有關薄妤琸在黎家當傭人的事。雖然進入耳邊的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像針一樣地紮在了他的心裏。
妤琸為什麼要去當傭人?難道她經濟上很困難!不,這幾乎不可能的。他知道當年徐凡可是補償了大量現金給她的,她平時也不是個亂花錢的姑娘,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沒錢了。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也不至於這麼委屈自己呀。以前那個矜持,高傲的公主,她到底怎麼了?
很多事情你不去想就感覺什麼都不重要,一旦開始想了,思緒就會無邊無際。許一梟開始坐立不安了,他覺得此時的自己已經控製不住這顆正往外飛的心。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他簡單披了件外套,趁家仆不在,從後門走了出來。某種力量正在牽引著他往薄妤琸的家走去。
自妹妹說出徐凡有婚約的事後,薄妤琸開始六神無主,思緒飄飛,淚眼朦朧。她知道這事情不可能空穴來風,特別是從許一梟的嘴裏說出的,那肯定千真萬確了。此時的她開始意識到了自己隻是個弱女子,想到了早已倒下了的靠背爸爸媽媽。她慢慢地覺得自己是被徐凡玩弄了,他踐踏了她的愛情,他騙走了她的信任,更是欺騙了她的感情。她好想當麵問問這是為什麼,但她更想當麵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她很想讓他知道她的感情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可是這些似乎都無濟於事。她開始顫抖,開始悔恨,開始慌了。
她再一次走到門前,確認門鎖了,也確認妹妹不在外邊,然後癱倒在地,抹著眼淚,發出嚶嚶的哭聲。
“咚咚咚”,妤琸迷迷糊糊地聽到敲門聲,她用力地從桌子上直起身子。感覺手發麻了,也不知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也許是哭累了,然後趴在書桌上就睡著了。門外敲門聲漸起,她以為是芯婷,也許是擔心她想不通才敲門想進來看看的。
薄妤琸開門的一瞬間,驚著了麵前的許一梟。紅腫的雙眼,淒淡的眼神,還有消瘦的身形。他立馬感覺自己吸進了一股冷風,涼透了心底。看來她真的被徐凡傷了。
薄妤琸看著許一梟詫異的表情,頓時知道了自己的囧相。她一麵招呼他進來,一邊又去煮雞蛋。煮雞蛋不是為了招呼許一梟,而是為了敷臉,她不想在外人麵前太難看。
許一梟默默地看著她忙碌的身影,時不時地幫幫她。看到他的幫忙,她也隻回一個淡淡的微笑,沒有多餘的話語。對於薄妤琸來說,這時默默的相陪比大聲的指責來得更讓人舒服,一切盡在不言中。
晚上的月亮很圓,他倆在月光下促膝筆談。
最後,妤琸說:“我的事情我能處理好,有些決定我希望你也不要告訴芯婷,我不想她因為我的事而耽誤了她的學業。”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直到許一梟感覺自己的肩膀沉沉的,他才意識到她累了,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星光稀少的夜空應該是寂靜的,空虛的,他卻感覺很充實,很真實。涼風起,他小心地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妤琸單薄的身上。
看著一旁熟睡的妤琸,他一陣歎息,一陣憐憫。他多想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可以幫她,可是他更害怕傷了她的自尊心。柔弱的外表,好強的內心,還有敏感的神經和一顆不入流的心。
盡管她拒絕了他的幫助,但是卻把所有的想法與計謀都告訴了他,可見她對自己的信任。夜漸漸地深了,許一梟越發感覺自己的肩膀沉了,他不得不抱起她轉身往屋內走。
他把妤琸輕輕地安放在床上,然後拿走了自己的外套,給她蓋好被子。走到門口,發現了芯婷。薄芯婷一雙大而疑惑的眼睛看著他,:“你怎麼在這?”
許一梟拉她出來,把門輕輕地關攏。說;“你姐姐剛睡下,我們到外邊去說。”
“我實在放心不下你們倆姐妹,所以就過來看看。來的時候還早,聽你姐姐講了一些故事,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都深夜了。”
“你們隻是在聊天?”薄芯婷很小心地問。
“當然。然後她累了就睡著了。我就知道你把徐凡有婚約的事迫不及待地告訴了她,她為此事傷著了。”
一聽他提到徐凡,薄芯婷就心裏有氣。她立馬就轉移了話題,恨恨地說著徐凡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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