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起身，濃濃的眉毛微微挑起，菱角分明的臉龐上些許眷戀。妤琸也跟著起身，他偉岸的身軀就在眼前，幾分男子的氣概襲麵而來。她抬頭，一雙清澈的明眸對上他的眼睛，隻一秒她便躲閃、垂眸，明明是不舍，她卻要刻意隱藏。
要走了，徐凡本想抱抱她，可是從剛剛的對視中，她依然不能接受他。沒關係，日後有的是時間。
“保重好自己，我走了。”徐凡說道。
“你也要注意安全，不要太勞累了。”妤琸關心地問。
徐凡很開心她這麼關心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她總是擔心他船廠不太平，其實是她想錯了，有政府保護，那裏是最安全的。隻是他想要帶她走，她總是有借口。
妤琸目送徐凡走了很遠，她看著那條漸漸沒了人影的道路，心裏空空的。道路那麼長，來來往往人那麼多，有回頭的，有駐足的，可是最後還是一場空。
三姨太在旁邊觀了她半響，懶懶地說：“怎麼，舍不得人家？”
妤琸這才意識到三姨太還在旁邊，抿了抿嘴說：“不是。”說完就要去給她倒茶。
三姨太拉住了她，說：“我可不敢要你給我倒茶送水了，老爺都吩咐了，你是貴客，我們都得好好地招待你。”
“看來三姨太是要趕我走了，嫌我做的不好。”妤琸說道。
“哈哈哈……”，三姨太笑聲爽朗，“瞧你這小丫頭，我是真不敢使喚你。你這麼看得起我，願意在這和我相處，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趕你走啊？”說完就開心地拉著她的手，坐了下來。
“你的徐大哥這麼有能耐，你為什麼要來當丫環？”她長到這麼大歲數、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傻的女人，有男人養著，不好好在家裏享福，偏偏來這當下人受罪。三姨太對她的這種舉動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隻是覺得在家不好玩，徐大哥又事情多，無聊，所以出來做做事，找點熱鬧。”妤琸隨口一說。
“嗯，說的對，女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她停了停，往椅子上靠了靠，又恢複了她往日的懶散狀態，接著說：“你的做法挺好的。不像我，下人也不願意做，隻想著享受。空虛寂寞冷了，找個男人玩玩。”
“……”雖然知道她偷情，但是這麼大方地講給她聽，她還是驚著了。
三姨太看她的表情，又自嘲地邪笑了一番。
“看得出你是個很純的姑娘。看到你就想到年輕時候的我，哎……”話沒說完，聽到她一聲長歎。
妤琸想起她前幾天說過的一些話。她說漂亮女人要想過正常人的生活那是不可能的，雖然聽起來有些誇張，但是她說的也許就是她自己。妤琸沒開口，靜靜地坐在一邊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年輕時候也是貌美如花，人見人愛。不知道有多少公子王爺搶著要娶我，偏偏我那時傻啊，愛上了一個窮讀書的。那個時候的老娘可真是單純得可愛啊？還相信什麼狗屁愛情呢，一心想著跟著他就是老娘一生的心願。”
她慣常地走到桌台邊，拿出了一個長長的煙管，悠悠地吐出了一個煙圈。濃煙迷蒙了她的眼睛，“哼，窮書生隻會讀書，啥都不會。亂世之中，沒有銀子也當不了官，難以生存。他後來想到了一個好的法子，憑著一張嘴去做生意，每次在外麵都巴結著那些有錢有勢的男人，喝得林汀大醉地回來。我問他可不可以不要喝酒，他馬上就否定，說什麼不陪人家樂一下哪有人和他做生意，哪有錢來養活我！”